白堕瞬间明白为什么于家的人会和他吵起来了,合着这孙子是逮谁瞧不上谁。
人家没给他面子,他却翘起二郎腿,反而坐得更稳了,「那您觉着,做生意得靠什么啊?」
「我不是你的老师,」亨利晃了晃手指,「不去解答这么幼稚的问题。」
「嘿,」白堕被气乐了,「四九城的好酒,您都谈崩都多少家了?您是那眼睛变了色了,瞧不出自己有什么毛病吧?」
「你是在说我有问题吗?」亨利满眼讽意:「我生意做得好,就算有再大的问题,都不叫做问题。」
白堕眯起眼睛,「亨先生远道而来,生意做得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做人,是真的不行。」他弹了弹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慢慢起身,「咱们来打个赌,看你会不会求着我,把御泉贡卖给你。」
亨利极细的眉拧在一起,露出一个非常嫌弃和不屑的表情,「中国人,最爱说大话。」他下了定论,然后挥挥手,吩咐方才的彪形大汉:「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只苍蝇,在我面前嗡嗡地叫。」
他吐字生硬,却还算标准。那大汉听了,几步上前,拽起白堕就往外托,白堕挣扭不过,只得随着他向前。
他俩刚到楼梯拐角,那大汉当胸就被人一脚踹倒在了地,连带着白堕都一个踉跄,退了两步才站稳。
温慎慢慢收回脚,再一转眸,「买卖不成仁意在,亨利先生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他从那大汉身边绕过去,对上洋人的金发碧眼。
亨利落指在自己手背上敲了两下,「在我们的国家,可没这么奇怪的道理。」他起身,从四方杨木桌后面桌走出来,「你们就是因为什么事情都要讲道理,才过得这样乱七八糟。」
他的高子非常高,几乎比温慎高了一个头,所以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垂着眼睛,态度倨傲,「我也知道你,来北平的第一天,就让自己的酒扬名万里,你怎么不想同我合作呢?」他假惺惺地问。
温慎并不抬眸去看他,只是退了半步,将视线放平,「瞧不上。」
亨利立马夸张地大笑起来,「想不到温先生竟然是个厚脸皮。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瞧上钱,没有人,更何况你还是个做生意的,做生意的都爱钱。」
温慎等他笑够了,才重新开口,「我是做生意的,可我生意做得好,不缺你那些点钱,如果能赚,是锦上添花,不能赚,于我也没什么损失。」他不紧不慢地说着:「但你就不一样了,你从天津卫到北平,是特意奔着做买卖来的,如果把全北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