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明依丰气得双眼怒瞪,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白堕几乎以为他是故意卖出几个破绽来,好让林止月可以重新站了上风的。
此事来回几转,主局的年延森一时也不好下断,正斟酌着,许林氏那边和林二娘私语几句,突然站起来,说:「我有办法。」
她说得笃定,众人不禁屏气凝神。只见她慢步到白堕身前,问得认真:「祠堂之下井的钥匙,你可有?」
白堕一怔,随后立马笑了起来,「有。」他边答边从马褂之下拿出一块玉佩来。
这玉佩一路随他去了贵州,给过陆云开,要挟过林止月,没成想在这还派上了用场。
许林氏见到这东西,也是面露喜色,她一把拉住白堕,「酒生,当真是你,这回假不了了!」高兴之余,还没忘了跟年延森解释:「这是我家的传家宝,哥哥只把它给了我家止遥一人。」
「姑姑!」她还没高兴完,林止月便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侧,「三弟死时,这玉佩已经被我收回来了。」
许林氏迷茫起来:「不是说当时来不及拿吗?」
林止月面不改色,张口就说:「姑姑,您也不想想,如此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去拿?钥匙在手,也没人知道打井的办法,我是怕再惹什么事端出来,才编了那样的托词罢了。」
「那、那怎么又在他手里呢?」许林氏不解。
林止月:「我把这东西送到三娘院子了,本来是觉得怎么样都算是个慰藉,哪成想竟被这个骗子哄去了。您可千万别信他!」
他字字恳切,说得跟真事似的。
白堕忍不住挖苦他:「你什么时候成孝子贤孙了?」
林止月半点没受影响,眸色反而更稳了,「你若真是林止遥,便将打井的办法讲出来,否则林家不会有一个人认你!」
这才是他的目的。
白堕恍然,周身瞬间泛起一阵寒意,祠堂之下井林家传了三代,一代只传一人,里面的东西金贵,开启的方法繁杂,他投鼠忌器,不敢妄动,所以才布了这么大一个局。
成了,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成,正可以将自己赶出林家,顺理成章。
这个局,步步精巧,偶有意外,他都能把局面搬回来。而此时的白堕却被逼到了死胡同里,犹如困兽,出入无门。
他的沉默让所有人狐疑起来,许林氏的戒备,林二娘的得意,明依丰的探究……所有人的眼神压到白堕身上,层层叠叠,他按住眉心,头剧烈地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