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堕背后一寒。
二哥摆了自己一道,他觉得这个局乏善可陈,虽然想法子去解决了,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当回事儿。
若不是陆云开从中提点着,这次的跟头就栽大了。
他带着一腔意气与狠绝重回林家,以为天不怕地不怕,就能万事亨通,到此时才意识到,这些弯弯绕绕的算计,才是自己最应该提防的。
想到此处,白堕撑肘笑了一下,「轻敌了,多亏有先生陪着。」
陆云开哪有时间听他客套,拽了椅子在他对面坐稳,问:「那可有解决的办法?」
白堕摇头,坦诚又真挚。
「酿酒是个技术活儿,不是什么人随便抓来用就可以的,」陆云开多少也明白些,他愁道:「眼下一时要到哪找这么多人去?」
白堕也犯着难,他前前后后将自己手头上的人数了半天,也没凑出个零头来,最后索性不提,扔下陆云开自己寻个地方养神去了。
但一夜也未睡得安稳,清晨起来,饭也不吃,便牵马往城里去。
白堕一边走一边想着法子,绕着长安街来回走了六趟之后,被特意赶来的温慎叫住了。
「四哥?」他有些不解,「怎么没在铺子里照看呢?」
温慎看着他哭笑不得,「你在这晃荡,铺子里的伙计送酒见了,还以为你撞了邪,跑回去找我哭了半天。」
「大惊小怪。」这句是数落那伙计的,他训完,又笑:「四哥铺子也不酿酒,干脆抽一半人到我那去帮忙得了。」
温慎接过他手里的马缰绳,栓好了,将他带进一家茶寮里,才问:「出什么事了?」
白堕把事情简单讲了讲。
温慎听完,当即住了饮茶的动作,「其实我一直觉得,酒坊里那套论资排辈的规矩应该改改。你看,酿酒靠经验,也得靠体力,这二者是不分伯仲的。可一个新来的伙计,至少要在酒坊里熬上三年,才能接触到丁点技艺,有多少人在这中间熬不下去的?可惜了。」
白堕却不太赞同:「那我也不能弄一帮愣头青啊。」
「你手里不是有些经验丰富的老人吗?」温慎将自己手里的茶杯推上前去,再弹出几滴茶汤滴在四周,比划:「一带十,十就能带百。舍出去酒,有什么练不出来的?」
白堕盯着桌面,没有说话。
温慎便继续:「你这个酒坊里如今干净,伙计们不必辛苦好几年,才能看到一点希望,还怕他们不拼命干吗?白堕,想要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