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完,一个喷嚏打出来,再要说话,又是一个。
陆云开嫌弃地躲开,「你歇着吧。」他说着往出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又停下来,嘱咐:「晚上也别盖太多了,不然白遭罪了。」
像是不想应了他的话一样,三更之后,白堕果然发起烧来,迷迷糊糊间,自己心里还挺得意,明天的事,总算有个着落了。
哪成想事与愿违。
午时过半,温慎看着已然烧晕过去的白堕,险些同陆云开动了手。
他强忍住揍人的冲动,眸色阴寒至极,「陆先生这么大的人了,做事都不考虑后果吗?」
床上的白堕已经烧得说起了胡话,陆云开自觉理亏,破天荒竟然没有回嘴。
被打发出去请万亨的下人匆匆进来,刚欲附耳,温慎冷眉呵道:「大声说。」
他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火,这一嗓子喊完,不单单是伙计,整个屋子的人都怔住了。
沈知行把回话的伙计叫到一边,问明了情况,才转身说:「东家,说是万爷被叫回洪门去了,伙计请了别处的大夫。」
温慎:「请进来。」
他极力克制着,但声音依旧透着火气。
下人不敢怠慢,忙请了新郎中进来,诊脉过后,陪着去拿药,周围的人也都趁机散了。
陆云开见郎中走了,才动了动已经发麻的双脚,「我去看看,试着把晚上打擂的事给推了。」气氛压得厉害,他又太久没有说话,所以一开口,声音滞得厉害。
温慎叫住了他:「不能推。」
「你疯了?」陆云开侧身,正盯住他的眼睛,「人都这样了,还怎么勾调?」他眼睛向下一瞟,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了,可不能钻牛角尖。这事折了你泰永德的面子不假,让别人觉得你出而反尔也确实不好,但如果上了擂台,露了怯,那才叫难收场呢。」
温慎弯腰,将白堕身上的被子盖严了些,才摇头:「我知道哪里还有御泉贡。」他终于稍稍冷静下来了一些,起身将自己的袖口拽平,就要往出走。
陆云开几步挡在了他的前面,「我劝你还是不要孤身去打林家的主意,林二少爷不好对付,更何况这是人家的地盘。再说就算他家现在还有酒,也断然是不会拿出来的。」
「我不去林家,」温慎摇头,「林家三少爷为民奔波而死,尸骨无踪,棺椁之内,放着一十八坛御泉贡。」
陆云开经他一提,方才想起之前偶遇送葬队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