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无甚表情。
白堕无法,复又将视线移回来,「先生,人活一世,谁还没几个够意思的朋友呢,如果他们有心偏袒我二哥,就算剑沽下场也未必有用。再说了,」他走到近前,在陆云开的手臂上拍了拍,「他们毕竟人少,想来对全局影响也不大。」
陆云开方才压下的火气瞬间又燃了起来:「不大?你比我更清楚这里是哪,你比我更清楚你二哥的为人!我要的是他生意惨淡吗?不是,我要的是他一坛酒都卖不出去,一两银子都收不回来!我要的是你掐着他喉咙回去!」
他说得极狠,满目怒气。
白堕却没半点退却:「我知道先生自觉此地不比黔阳,没了付绍桐和你手底下的兄弟,难免不安,但我也没有先生想得那般不成事,你不必过于忧心。」
对面人的心思被点破了,人反倒静了下来,「我总得对起付爷的托付啊。」他说得真心实心,这么多天来思虑都化在了这一句话里。
白堕拉着他坐下,「我懂,可是先生既然与我一道出来,总要站在我的底线之前。泰永德的招牌对温家至关重要,我们哪能拿朋友的情分,去要挟人家往泥塘里走呢。」
他用一种哄人的语气劝着,希望陆云开能明白这个道理,哪怕就算不明白,也能暂时按着自己说的去做,然而陆云开却只是沉默着。
屋里静了一会儿,反倒是温慎先开口了:「也不是不可以。」
「四哥!」白堕蓦地回身,制止说:「着实没必要……」
温慎眸色轻动,将他的声音压下去,「这件事情我不便出面,陆先生若有意,可以打着我的名头去谈,只要和那些人接触上,林止月必然会得到消息,他们之间的信任破裂,剑沽也不必真的卖到黑市上去。」
这倒是个法子,白堕回头去看陆云开的意思,不成想陆云开却笑了起来,意味不明。
温慎眉头微蹙,「又哪里不妥?」其中的不耐烦毫不掩饰。
「我也是越活越回去了,」陆云开回得坦然,「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你来提点。」他拱了拱手,态度虽然敷衍,但多少是个意思:「多谢。」
温慎没有接话。
白堕之前从未想过这两人会有如此龃龉,既然几番周旋无果,索性先按下不提,只交代陆云开:「此事需要时日,先生得空,帮我去探探林宅的情况。」
陆云开:「我派小策混进去了。」
「动作这么快?」白堕一脸不可置信,「小策的口音怕是会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