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样了。
「你当谁稀罕呢?」白堕理好衣衫,重新在老夫人面前站定,「我白堕眼里,从没有人在屋檐下,更没有凡事留一线,您仔细思量,以后若是再招惹我,我管你是谁,岁数多大,辈分多高,都绝不会客气。」
温大伯暗自思忖一下,打圆场似的劝:「依我看,此人确实值得栽培。先前我就听出他同黔阳王的关系匪浅,如今又有这等摘酒的技艺,不用可惜啊。」
他话里话外在暗示些什么谁都听得出来,看来于家的事情,这人还是不肯死心。
白堕在人群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于访南的影子,方才情势紧急,也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温慎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事,正好把话言明:「母亲,各位叔伯,丈夫无苟求,君子有素守。这次于家的事,白堕不会帮忙,我也不会同意。更何况母亲之前已经答应了,此事以后便不要再提。说到家里的生意不如从前,我确实有责任,所以等黔阳这边稳定下来,我会继承父亲的遗志,重新着手泰永德北上的事情。希望大家能信我一次,只要我温慎当家一天,就绝不会亏待各位叔伯一分。」
他说得在理,态度又恭谨沉稳,加
之方爷不太上了得台面的举动,温家长辈们对视几眼,也就下了这个台阶。
「慎儿说的话,我们自然是信的。」
「对,当家的肯定有当家的辛苦,更何况如今生意难做,大家本就该多体谅些。」
温慎得体地把所有人往出让。老夫人爷虽然面色不善,但此时也不好多说,便同众人一起出了甑房。
温家人一走,屋子里顿时热闹开了。伙计们全都围到白堕跟前问长问短,有几个惯常卖巧的甚至已经开始巴结讨好了。
二子拍着铃铛的脑袋,笑:「你哥可要当大师傅了,美了吧?」
铃铛一把拨开他的手,扭头不高兴地回:「谁稀罕。」
正巧那边有人恭维说什么自己之前没瞧出来白堕有这么大的本事云云,铃铛特意过去,擦肩往人身上撞了一下,说:「是啊,你当然瞧不出来了,人家可和你不一样!」
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大伙儿莫名其妙,好在白堕了解他的性子,也没过多理会,只是吩咐所有人继续上甑。
待大家忙完,早已皓月当空了。
伙房今天有鱼有肉,还给众人分了月饼。一群人美滋滋地接着,像是劳累了一天的辛苦,都因为多出来的几块月饼而变成了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