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大师傅能掌握好。”白堕理所当然:“再说我跟着您学东西,本来就应该替您冲在前面的。”
李平夏没再多言,让人把曲粉顺下来,矮身一点一点地耐心教他。
五窖酒全忙活完,天已经擦黑了。
有伙计犹豫着,站在外面不肯走,等到李平夏上来,便小心翼翼地说要告假。
白堕这才想起,明天就要交饷的日子了。
温慎自前天进城之后,就没有回来。他们在这边忙着,压根儿没察觉到外面的伙计们早已经人心惶惶了。
李平夏好脾气地准了假,等人都散去后,他像是担心白堕也害怕一样,安慰说:“你放心,少东家肯定有办法,就算真没办法了,老爷走之前还留下一箱金子呢。咱们踏实守在酒坊里,不会有事的。”
“钱的事我担心不着,咱们低头酿好自己的酒就得了。”白堕忙着拾掇,头都没抬。
李平夏面露赞许,也跟着收拾了起来。
因为酒坊里的人走了大半,人手不够,两人忙到月上柳稍。
白堕回去之后倒头就睡,直到温纾把他摇醒了。
他睁开眼,天光已然大亮。温纾急得眼角泛红,捏着白堕的手格外用力,她见白堕醒了,脱口就问:“你能不能帮帮我?”
“怎么了?”白堕从没见她慌张成这个样子,不敢怠慢,起身问:“酒坊出事了?”
温纾点头,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刚刚一队散兵冲进内院,把母亲和惕儿带走了。他们个个背着枪,我硬抢也没有胜算,所以就偷跑出来想找到四哥再去周旋,可是……”
白堕奇怪:“东家还没回来?”
“昨天夜里差人送了一千五的大洋回来,说是剩下的他继续想办法。”
温纾的眼圈红得更厉害了,“我知道不应该求你,上次付绍桐在盛泰酒楼帮你平事,他欠你的人情就应算还完了,可是听刚刚那些人的意思,母亲和惕儿恐怕要赔上命去,眼下只有你一个人和付绍桐说得上话,你哪怕帮我拖一会儿,等到四哥回来也好。”
如此性命攸关的大事,她自然心急如焚,可偏偏还能极尽克制地没有将任何东西强压到别人身上。
懂情理、知分寸,这样的性子让白堕不由生出几分佩服来。他忙和温纾一同骑马出了门,路上问:“知道带去哪了吗?”
“应该是付绍桐家里吧。”温纾猜道。
白堕打马直奔付宅,可是大门紧闭,连敲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