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华随着病床一块进了手术室,护士拿来杀菌服,他像一个木头人一眼,眼神全然放在韩初初的脸上,机械地展开身子穿好。
手术室的聚光灯如烈焰般打开。
“伤口主要集中在右腿侧面,大腿上明显的玻璃割伤,检查是否含有细小玻璃碎片,消毒。”操刀医生稳健地说着。
“另外,小腿上集中的是玻璃碎片,准备好镊子和钳子,需要把玻璃夹出来。”
“先生,先生?您是家属吗?”操刀医生询问着。
男人眸子稍稍抬起,那瞳孔像淬了冰一般的寒冷,足足将手术室的温度低了五度。
“先,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说,麻药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但这些碎片在两小时内并不能悉数取出,麻药时间过,病患一定会有疼痛感,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让她平稳一下情绪。”
操刀医生正接过护士的镊子,又有些惶恐。
继续补充了一句:“麻药超过两个小时,会让病患的腿部神经受损,所以我们一般建议的都是两小时内,还希望您…见谅。”
护士愣住了手里的动作,偏头看了操刀医生一眼。
而后,手术紧张有序地开始进行。
伴随着时间缓慢滴滴答答地流过,韩初初的大脑也缓慢地再次经历那几天的事情。
那是南宫羽谋逆昭告天下,镇南大将军变成过街老鼠的后一个月。
右丞相来侯府提亲,与侯令商量丞相少公子和侯媚儿的婚事。
当侯五把她约到假山,她等了半柱香还没等到她的时候,她就觉得事有蹊跷,便要匆匆离开。
怎料,没走几步,便在假山后方与侯媚儿少公子撞了个正着。
侯令让他们两熟络熟练,谈谈心,侯晓晓偏把她骗了过来,安的是什么居心?
当男人那双眼睛,在她身上停了足足几十秒,她才懂得了侯五的居心。
两天后,右丞相离开了侯府,侯令也出府半月。
她的姹紫,恍如人间蒸发一样,五个时辰找不到人。
最后找到了她,是在侯府的暗室里,那个地方简称为“酷刑房”
阴暗潮湿的环境,空气里弥漫着灰尘,以及一股鲜血的腥味儿。
案板上,姹紫恍如鱼肉,任人宰割,无数根银针扎在她身上,纵然她已经昏死,她们依旧…没有停手。
“住手!你们怎么敢动用私刑,姹紫没有犯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