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就是舒服!”钟能落座后不停地抬屁股、拍沙发,还时不时捏一下沙发垫。
“你歇会儿,上了一天班还到我家里做饭。”老马瘫着没动。
“不仅做饭,今晚上我还得睡你家咯!我看就这沙发上吧!你说说这沙发垫比我的床加床垫还值钱呐!呵呵……”
“行嘛,客人用的被子在这沙发的抽屉里。”老马目不转睛地朝下一指。
“正好,也让我享享你老村长的清福!”
钟能微微一笑,老马轻轻一叹,再也不说话,一起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陕西的二台、陕西的栏目。
钟能这人厚道,嘴上从不华丽机巧,举止却令人感动。若谁家有此一老,祖孙三代定有后福气,奈何世人眼浊心刁不识好歹。
周三晚上六点半,夫妻俩下了高铁,而后打车一个小时到了西安市人民医院大门口。马兴波和马兴成接堂姐去大哥所在的病房,何致远提着两大行李箱去昨晚在网上预约的宾馆放行李。放好行李后他额外在宾馆里加了一间房,为的是给桂英的几个堂兄弟夜里住宿。北方比南方冷多了,特别是在夜里,何致远出宾馆往医院时给妻子带了件厚大的羽绒服。
桂英见到病床上肢体扭捏、昏沉不醒的大哥,一时不敢相信,问东问西,问完了和二哥一起克制地抹泪。致远见过众人以后,在桂英大哥耳畔叫了许久,兴邦丝毫没有知觉。想问主治医生可惜已是晚上八点,主治医生早下班了,留下个代班医生对病情一问三不知。桂英无奈,坐在病床边盯着大哥的脸发呆。致远见兄弟几个为等他两口均未吃饭,于是和老三、老四、老五相约出去吃饭了。自打上次接岳父来深圳阔别之后,这伙人半年未见,此时此景重逢,悲喜交加。
桂英和二哥兴盛守在病房里,起先各自静静抹泪,后来桂英开始问话,问大哥这半年回过几次家、问家里状况如何、问大哥为何丢了证件……兴盛情绪缓和以后也开始问,问父亲在深圳过得好不好、问桂英子女学习怎样、问大哥在东莞时是否常去看她……九点半,哥几个吃完饭回到医院,兴波提出要回渭南市收尾年前的工作,遂与众人作别离开。致远送走兴波,拎出了带给二哥和妻子的晚饭,加热后他端到一处楼道座椅上,叫来二人安心吃饭。
人情志抑郁自然胃口不好,马兴盛这两天没怎么吃饭,着实吃不下,偶尔微微恶心,桂英见状毫不留情地训他凶他,好像小时候一样。老二害怕三妹,家里人尽皆知。如此吃了晚饭,弟兄们商议轮流守夜,定下今晚老三兴才和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