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
“哦没变啊,我还怕人家诓你呢!”
“没,我一说你他就知道什么价钱了。”
“哦,这人还不错,不贪便宜。”
“给英英和两娃儿寄的东西怎么样?”马兴盛问。
“哎我还没拆呢,刚到,我抽锅烟先。挂了电话我瞅瞅。”父子俩聊了一阵寄给孩子们的东西,临了挂电话时,老马按捺不住,拉着音问:“等哈,那个……你哥呢?”
“他走了,走了好几天了。”
“去哪儿?”
“他说西安。”
“做啥嗫?”老马轻轻地打听。
“我没问。”老马一听这句,火上脑门,随即喊道:“你咋没脑子嘞?你哥出去那么大的事儿你不问问做啥哩,真是差点儿!”兴盛挠着脑门莫名其妙:“我哥想说便说,他不说我就不问,英英说问了我哥压力大,她还叫我跟屋里人(家族里人)说不要多问我大哥的事儿。”
“啧!她在深圳管得上屯里?她说啥你就听啥,你个人脑子呢?”马兴盛正喂猪呢,圈里的一头母猪和几个大猪崽趴在墙上嗷嗷地叫,他一手护着装满食料的大桶一手举着智能电话,心里也火:“谁没脑子!我是不想问!我哥一天到头皱着眉,他自己愁得跟啥一样,我为啥多这一嘴呢!”
“嘚嘚嘚嘚嘚嘚嘚,喂你的猪吧!一天天啥事也不知,亏你是个几十岁的人,只知道喂猪喂猪!”老马一怒挂了电话,嘴里骂骂咧咧半天不爽。
马兴盛被父亲挂了电话,心里也闹得慌。现在猪肉多贵呀,屯里的猪肉价已经涨到三十五了,他这几个猪再养几个月,合伙能卖个一两万,多大的生意呀,一天两回喂喂猪然后轻飘飘地钱就来了,他能不把猪当宝贝吗?
老马更恼,老二这性子跟个修道的和尚似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两手不沾碎花银,不争不抢不出门,一心全在十几亩地上;门前人笑他没媳妇他挠着耳垂跟人一齐笑,两眼珠子从来瞧不见女人,平日里倒把猪羊鸡狗伺候得比人还滋润;从不愁有个娃娃为他养老送终,墙缝的指甲草开个破花他能乐个好几天,这是哪门子的心性呀!
经过几天的调整,何致远重新打开电脑开始找工作。好像越是艰难的事情,越要来个几回合,第一次淌水试深浅,第二次卷起裤腿下水走,第三次遇到旋涡折回来,第四次想着搭条船,第五次决定继续淌水过去……何致远重定心神,经过几天的反思,他大概明了这一次过河要做些什么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