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的酒?老马谁也不怪,因为他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就像那西凤酒一样,有些人巴不得天天喝两口,有些人喝一口想吐。老马从不怪酒,他爱喝酒,酒让他迟暮的身体和精神超脱于现实,他曾想过自己百年以后去世时在坟墓里陪葬两瓶西凤酒。不怪酒!
事已至此,捣鼓这些没有意义了。既然桂英说出了口,老马又何必多留呢。
反正要走了,干脆一样不带,贪心留恋的玩意儿带回屯里也碍眼。老马换上了他刚来的那身衣服,合住箱子一提,轻得人不爽。人的一步一步改变意味着一点一点地变沉重,老马拎着比原先还轻的箱子,无所适从。换了手机卡,装好原先的那个诺基亚老款老人机,见原先的手机还有点电量、屏幕能亮,于是提着箱子若有所丧地出门了。
这回,他没带钥匙。关上门以后,他决定自此再也不来了。英英对他的审判已然如此,多说无益。空落落的老人拉着箱子出了小区,朝深圳·北·站走去。仔仔说那里离家不远,跟学校到家的距离差不多,于是老马朝深圳北站走去。
这边老头乘坐最左边的电梯刚下来,那边满头大汗的少年乘最右边的电梯上去了。昨天去眼科医院落下了半天的课程,今天补课中心的课程结束后,仔仔请补课班的相熟同学给他讲解昨天落下的几节课。完事了为了感谢那位同学,仔仔带那少年去吃小火锅。
八点半吃完火锅回来,开门进家后,习惯性地将回家后的第一瞥投向了阳台摇椅那边。意外!阳台、沙发均无人,少年吃了火锅口渴,去厨房端起暖水壶拧开盖直接嘴对着壶喝。今天爷爷冲泡的是金银花茶,仔仔只觉清爽好喝,咕咚咕咚地喝了半壶。
漾漾屋里开着灯却没人,自己屋里开着灯也不见人,少年狐疑,边喊“爷爷”边去卫生间找,结果还是没人。仔仔掏出手机一边找爷爷的号码一边去房间放书包,刚欲按键只见爷爷的智能手机赫然放在他的书桌上,少年迷惑不解。
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仔仔转了个圈,然后大步走向门口鞋柜这头。见爷爷平常外出穿的运动鞋在、拖鞋也在,怎么可能人不在呢?毛发悚然。又见妈妈最近穿的银色高跟鞋在,她在家穿的那双红拖鞋不见了!漾漾的鞋五花八门太多了,仔仔辨不出她的行踪。站在鞋柜前的少年彻底懵圈了,难以名状,一张嘴合不拢。
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偷窃还是有人生病?爷爷出问题了还是漾漾出问题了?人都不在、灯全开着,何一鸣汗毛倒竖,赶紧拨打妈妈的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回房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