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值已经降到了负数。
“不行!我就要我妈妈!”漾漾两手捶地,坐在地上大哭。
“找你爸要去!别烦我!”老马扭过身子,不想搭理一直哭哭啼啼不讲道理的人。
“不行!是你把我爸爸赶走了!你是坏老头!你是坏老头!”显然,记仇的漾漾还惦记着昨晚在医院里爷爷冲爸爸发火的事情。
“是我把他赶走了——咋地?没出息那样儿!”此刻老马提起致远,心中没一丝好气。
“不准我爸爸的坏话!不准!”漾漾扑打着老头,又是哽咽又是嚎哭。
“去你那屋哭,我烦着呢!烦的就是你爸!你再哭我把你爸换掉,让你妈重新给你找个爸!任谁都比他强!要工作没工作、要脾气没脾气、要能力没能力!”老马完挪了挪脚,企图甩开抱着他左腿哭闹纠缠的漾漾。
“不可以!你是坏蛋!你不许住我家里……你是坏蛋……”漾漾两胳膊如猫爪一般扑过来,不停地捶打老马。
老人跟人纠缠了许久,着实烦得透透的老马,起身抽脚,甩开了漾漾,到了自己屋里,关上门躺在床上生闷气。
听到要换掉她爸爸的漾漾信以为真,哭呛地,哨子一般的哭声半个时没断过,嘴里一口一个妈妈、一口一个爸爸。
老马烦躁到极点,从床底下掏出致远原先买给他的那箱西凤酒,拎出一瓶新的来,翘掉瓶盖以后,握着瓶子直朝自己灌白酒。没几口,醉了,睡了。
一点半醒来时,口渴难耐,老头出来喝水。一出门见门口横躺着个人,四肢摊开睡得瓷实。人儿睡着后的脸蛋上全是泪痕,衣服、地面湿了一片。回想方才睡前的漾漾,哭声比电钻声还刺耳,缠饶样子像极了泼妇,老马当时躁得真想把她一脚踹掉,从来没见过那么木乱的娃儿。
七十年了,老马一直很讨厌孩子,因为孩蛮不讲理,因为孩动不动又哭又闹。别人家的他管不着,但凡自家的哭闹到自己头上,一巴掌下去立马安宁。老头宁愿所有的孩怕他绕着他,也不愿听到孩一声的哭闹。他以为他的漾漾与众不同,原来,她也是个寻常娃儿。方才老马好几次差点动气要吼她,甚至打她,终不舍。
此刻见娃儿这般模样,老马又怜又愧,抱娃到沙发上躺好、盖好、擦了泪。老马坐在沙发上,护着漾漾,心里不是个滋味儿。取来老花镜在网上查了查胃出血,不知且好,知道以后老人家忧心忡忡。心想熬些米粥给送过去,可自己从没怎么做过饭!当务之急,硬着头皮,老马一拍大腿,钻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