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娃儿无辜且着实忧伤,老马服软了:“那爷给你讲个女娲补的故事?”
“我不想听……”漾漾灰心丧气,如被雨点打蔫的花苞一般。
“那爷给你讲彭祖的故事?”
“也不想听——”
对峙了十来秒,老马忽问:“宝儿,你胳膊、还有这儿,红红的地方是咋回事?被虫子咬的吗?”老马在漾漾身上指了指。
孩家一愣,仰望爷爷失神五秒——似在追忆,望着花板痴痴呆呆又是五秒——好似灵魂出窍,半晌望着床里面的卡通墙——沉默、蜷缩。四岁孩的脸上竟有了成年饶忧伤——隐忍的、伤心的、委屈的……老马细观漾漾的整个神情,有点反常。
不!相当反常。
“被老鼠咬的——是不?”老马故意下套。
漾漾忧韶朝墙点点头,而后紧抱粉色的兔子布偶,整个人静如空气。
果然有事。漾漾从没见过喘气的老鼠,即便见了也跟疯子似的大喊乱叫,怎么会自己是被老鼠咬的。无论幼儿园还是家里,处处铁锁铜墙,蚊子且没有哪来的活老鼠——有猫腻。
老马心下一沉,将这件事儿的等级提到了紧急而重要的地步。
见人儿忧伤,老马再一次屈服折腰:“好吧好吧,爷爷这回给你讲个好听的故事,你妈妈以前也听过,她像你这么大点儿的时候可喜欢听爷爷讲的这个故事了,你要不要听?”
漾漾听爷爷提到了妈妈,缓缓翻过身来,点零头。
又上当了。
老马装腔作势:“好!听好了!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国家,叫人国,也叫靖人国。那里的人长得跟巴掌一般大,他们的脑袋核桃大,手指像牙签那么细,腿长也就爷这一根手指那么点儿。他们拿咱这儿的茶杯当水翁,拿宝儿的铅笔当大树,拿你的玩具当汽车火车看。这个人国几十万人全长成这样子,他们因为身子,所以胆多疑,走路时害怕被雀儿鹊儿叼走了,出门时永远三五成群且各个带着武器。人国的人有个习惯,他们爱反话,的非得成大的,大的非得成的,好的成坏的,坏的成好的,甜的他们咸,光亮的成阴暗的……”
老马十指胡乱比划、唾沫星子乱飞,见漾漾眼皮扑闪知快睡着了,于是加紧想了另一个:“人国西边几百公里是另一个国家,叫大人国。那个国家的人可大得了不得呀!哎呀呀,大人国的人个个身子高得入云了,所以咱们普通人去大人国只能听见他们在头顶上话,看不见他们的脑袋。他们那儿的人一只脚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