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永远做个孩,至少孩子的双眸能看得到常识以外的美,至少孩子还有发现和制造快乐、欣喜的能力。
时候的生活,每时每刻,包晓星都能发现美和满足。而那些美的和令她满足的事物反过来让她身心沉静。人类的躁动本身是对地球纯粹之美的一种破坏。
过于简化的生活,不真实。
在新生一代人眼中,成熟意味着老,不能超脱常识等同老化,也许保持愚笨和好奇才是生命最有效的状态。每一段碎片化的时间,每一双眼睛拍摄到的画面,每一件身体触摸到的物体,无不蕴含美的地方。头顶飞过的麻雀,迎面扑来的杏花风,脚下泛波的一洼水……毫不起眼的东西,明媚了饶双眸,净化了饶心灵。紧贴大地的生活无需探寻或发现,美自溢而出。美到极致,是神圣。见证神圣,才是生命最好的体验。
包晓星渴望这种美,来自大地的美;渴望这种生活,紧贴大地的生活;渴望这种人生,身处田园灵魂恬静的人生。乡野生活自然而独立,它然地令人身心沉静。乡野生活与金钱无关,不需要攀比也能得来,处处可见,愉悦灵魂。乡野生活根植于大地,紧贴着四季,最后回归于黄土。不需要医院、病床、插管子或火化,人们自然死亡,生病了仰赖百草,死亡后入土方息。包晓星崇拜并祈求自己有生之年能有机会过一种紧贴大地、跟随四季的生活,她渴望此生能有机会重温一遍儿时的、拥有触地之乐的生活。
农耕或劳作是一种古老的生活方式,如同猎人寻觅于林中,渔人沉浮于大海;它亦是一种至乐的生活方式,潜藏在沉重的肉体之下,独立到不被世俗裹挟。劳作的任何成果无不指向快乐——水甜的梨子、结实的鞋底、耐用的家具、平整的旱田……它看起来很神秘,实践起来却简单质朴。
劳作从不会令人焦虑或抑郁、不会逼人失眠或自杀,它与太阳保持同步,与地球节奏一致。愉悦分布在劳作之前、劳作之中和劳作之后,设想并修建一座猪圈、规划并完成一间屋子、研究并添置一方茅厕,其过程无不令人快乐。劳作的动机、过程和结果均是为了美化生活、愉悦生活,而劳作本身洋溢着安稳的充实。这便是触地之乐。
也许,若干年后,倘有能力,在打麦场的最南端,在钟家湾的水塘边,建一所房子,一楼住她和钟理,二楼住梅梅和学成,三楼留给以后的孙子们。圈一块院子,一亩八分足矣,在院子里建花田、菜圃、果园……院子周围不设院墙,南边是南坡上的百十亩梯田,西边是暗通洛河的水塘,东北两边是空旷无边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