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英瞪了一眼老马侧躺的背影,擦了擦额头的大汗,然后又提着椅子出屋去喝水。致远也跟了出去,打开电闸以后过来试灯。
“爸,灯好了!”致远冲老头喊了一句。
“嗯!”老马哼了一声没说话。他气女婿又怜女儿,最后所有的情绪只指自家女儿,可又念她上班辛苦,火气愣是掐灭了自个吞了下去。
仔仔瞧了瞧身子剧烈起伏嘴里长吁短叹的爷爷,又望了望转身离开的父亲,他放下手机,双手抱胸。老马听他们走了,抿了抿嘴吞着闷气准备睡觉。桂英和致远在客厅里聊着马兴华的事情,明天几点接人、收拾哪间房子、安排在哪里吃饭……夫妻两聊了很久。
星期三一早起来,老马觉精神头好了很多,身体也不酸痛了。感冒发烧来得快去得也快,老马一方面得意于自己身体好恢复得快,另一方面又失落于不能再睡地上的凉席了。六点半的屋子里,他在这头抽烟,致远在那头敲键盘,咚咚咚敲打的声音弄得老马有些心烦,他背对致远,小声打开了秦腔。
倏忽间戏停了,电话响了。老马低头一看,是兴华的电话。
“喂?”
“喂?伯!”
“嗯。”老马冷哼一声。
“我今晚到英英家,跟你说一声。”兴华在那头喊话。
“你来这做啥?”老马不高兴地问。
“伯你看你!就行你能来我不能来?我俩到深圳转一转玩一玩不行吗?”兴华呛话。
“你俩不养娃嘞?娃才几个月你俩往外跑?”老马赤裸裸地训斥兴华。
“啧!伯你看你说得多难听!我迟迟不想给你打电话就是嫌你训!我到深圳待几天逛一逛马上回来,我两咋能不养自己娃呢?”
老马没吭声,鼻孔里出了两股大气。
“我和志高晚上八点四十到深圳北站,跟你说下时间!我刚刚已经给英英姐打电话了!你甭管,也甭气,我打电话就跟你说一声这事!”
“哎……”老马叹了一口气。
“行了行了,伯你休息吧,我挂了哦!”马兴华说完自个挂了电话。
老马挂了电话,重又躺在躺椅上听戏,两眼却久久地眯成条缝。
兴华小时候古灵精怪地能说会道,比桂英不知聪明多少倍,没结婚的时候又乖又巧,在巷子里算数一数二机灵的。媒人说对象时老马不同意,觉宋志高那人除了长得体面没啥本事,谁知兴华她爸——马建济乐呵呵地同意了这门亲事,老马这个大伯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