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没有。江无尘又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弃了。
“罢了罢了!”他摆摆手,“师兄你一向如此。自小我便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现在自然更加看不透了。你我许久不见,不如你到我的府上去,咱俩好好叙旧?”
“不必叙旧。”花生大士道,“贫僧已经遁入空门,与前尘往事再无瓜葛。今日见你便是了断昔日同门之谊。日后再见,只做路人便是。”
江无尘不由得哑然,他亲耳听到花生大士说这话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一些不是滋味。虽说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现在做的这个事,若是叫花生大士知道了,两人迟早有闹崩的一天。这师兄弟之间的情谊早晚都要断。可是这一天突然来了的时候,他依然是有一些无法接受。
“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江无尘沉默了好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更改,两个人迟早有一天要对决,倒不如现在断个干净,免得日后相见,手下不自觉的留有情面。
“阿弥陀佛。”花生大士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他是得道高僧,早已看破红尘,皈依佛门。人世间的情情念念,早已随着他那一头三千烦恼丝化作了尘埃。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站了许久。江无尘的心中自然是思绪翻滚,久久无法平静。看向花生大士的眼神也是一会儿探究,一会儿怀念,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愤怒。
花生大士站在那里,无论江无尘的神色如何,他依然如故。手里盘桓着那串念珠,眼睛里亦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他就像是巍峨挺立的高山,屹然不动,默然接纳着江无尘所有的情绪,无喜亦无悲。
终于,在天将破晓之时,江无尘的身子忽然晃了一下。他苦笑一声:“许久不见师兄的功力越发的精进了。师弟我自叹弗如。”
花生大士看向他:“师弟心思不在修炼之上,这几年的心性反倒不如刚入门之时平和。长此以往,必受其害,师弟还是好自为之。”
这是花生大士今晚说的第二个好自为之。江无尘的眉心不由自主的又跳了一下。他总是觉得花生大士已经知道了什么,今夜来见他的目的并不单纯。
可惜他忘记了一个道理,自己怀着不纯的目的去看别人的时候,自然而然也觉着别人看他的目的是不纯的。
他与花生大士今晚的碰面正是这样。无论花生大士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来见他,他若是觉得花生大士已经知道了,他密谋的事情,怕花生大士实际上并不知情,他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