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楚醉行过礼之后跟随遇相顾无言走了一路,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放下。
那点作为长者的尊严和顾虑总让她不便开口,第一次觉得这个重文轻武的皇帝顺眼了许多。
到了宫门口,她跨马上阵的时候,小随遇才拉住她的一截衣角:“我......”
楚醉:“嗯?”
随遇鼓足勇气道:“我在侯府等你回来。”
“好,腊月我就又回来了,经常写信啊!”楚醉这才开怀许多,接过士兵牵过来的高头大马一下子跨上去。
伸手接过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高举起来大喊:“出征!”
这二字一开口,身后五万士兵纷纷跟她做了一样的动作,喊声干脆利落却叫出了属于一个中原大国的气势,也足以给叱列锋足够的威慑。
楚醉最后看了一眼百官,目光在小随遇身上停留片刻,勒紧了马绳,策马出征。
银盔甲,白战马,那少女走在整个军队的最前方,用那窄小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天炎。
随遇忽然一时不忍,京城中其他的女子,到了她这个年纪,不是待字闺中琴棋书画,就是在情郎怀中花前月下。
而只有她要远赴北疆,守着两个民族的交战处,每天大漠孤烟,黄沙落日。这些年对于她根本毫无撤退可言,一旦她退了,边疆的百姓和国土就全完了。
随遇忽然恨极了站在自己身边的皇帝,楚醉一片赤胆忠心为天炎国做到如此,却还是不断被怀疑,猜忌。
倘若这个江山是他的,他心爱的将军是不是就不用在生死边缘挣扎求生,不会因腹背受敌内外小心。
倘若这个江山是他的......
军队走出几十里,楚醉没忍住拿着千里望远镜回头看了一眼光秃秃的城墙,所有文武百官早就走了,皇帝也走了,只有一个墨色的小身影站在风中,如一个灯塔一般坚定的看向远方,一瞬间竟然让楚醉有一种地老天荒的错觉。
“怎么了?我看看。”叱列锋好奇的拿过望远镜回头朝楚醉看的方向看了一眼,惊讶道:“侯爷,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你侯府的那个四殿下吧?”
“嗯。”楚醉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真是亲你啊,我离开胡族的时候我父汗都没目送我这么远。”
“就你废话多。”楚醉不悦的夺过望远镜:“世子还是好好想想到时候互市商区划分的事儿吧!驾——”
楚醉双腿一夹马腹,一马当先,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