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余景芝直睡到日上三竿,好久没有如此酣睡过,说不出的痛快,养足了精神,洗漱更衣,在烟雨楼里晃荡起来。
诸葛归藏给门下众人知会过,给了余景芝足够的信任,烟雨楼各处都可随意进出。余景芝正独自游荡着,迎面走来一名膀大腰圆的健壮大汉,三十来岁,长须及胸,肌肉虬结,龙行虎步。
余景芝识得此人昨日也在宴席之中,乃是近部高手,只因当时自己已经喝的迷迷糊糊,并不记得来人姓名。
大汉健步如飞走上前来,抱拳拱手道:“在下陆雄,昨日有幸得见余公子,公子气态不凡,在下心神往之。”
“陆兄客气了,不知兄台今日所为何事?”
“听闻楼主所言,余公子曾是剑神谷高徒,在下十年之前曾与贵派周珉君有过一面之缘,技不如人,输了一招半式,这十年来在下刻苦修炼,想要再领教剑神谷高招,只不过周珉君早已退隐江湖,楼主有令,烟雨楼门人不得随意生事,这才想要与公子过上两招。”
余景芝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那在下也不好扫了陆兄的兴致。”
陆雄浓眉一轩,从袖中抖落一柄七寸匕首,傲然说道:“这柄铁竹,虽不如剑谷神剑锋利,但伴随在下二十年有余,余公子可要小心为妙。”
余景芝见他神色倨傲,心中也不免微微动怒,心想这陆雄倒是喜欢拿软柿子捏,当年输给周师叔,现今要把这笔烂账算在自己头上。踏前一步,抬起右手五指虚握,神剑从房中飞射出来,紧紧握在手中,微风拂动发丝,说不出的潇洒写意。
“此剑可是剑谷四字神剑之一的‘一意孤行’?”
“陆兄好眼力,正是此剑。”
二人只决高下,并不分生死,是以比试之前不免一阵客套。
陆雄倒握住“铁竹”,见对手尚未及冠,不由心生豪气,暗想道:“江湖上将这小子传的神乎其神,可他天资再高,也尚未二十,我陆雄习武二十多年,打不过周珉君,斗斗这小子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心念至此,沉声道:“余公子请了!”说罢欺身而上。余景芝见对方来势汹汹,锋利匕首泛着寒光,心想自己一身本事全在剑法之上,若贴身肉搏,纵然内力深厚,可毕竟没有修炼过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外家功夫,只怕不敌。灵青玄运至十成,举剑斜劈,一道浩然剑气直射向陆雄,后者忌惮剑神谷高招,不敢大意,侧身避过,趁着这个空隙,余景芝脚踏七星,连退几步,又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