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刚下车。
……
等我,十五分钟就到。不,十分钟十分钟!
用清水扑扑脸,对着镜子抓抓头发,边走边把马尾急匆匆扎了一下。我用尽力气往生活区外的招待所跑去。心脏伴随着咚咚的脚步声快要跳出嗓子眼。不行,再也跑不动了,我停下来,弯腰两只手扶着膝盖,一边喘息着,一边搜寻师兄的身影。
终于看到师兄站在一间冷饮店门前,优哉游哉的乘着阴凉喝可乐。四目相对的时候,他气定神闲的冲我招招手,眼角眉梢不动声色。突然到访,本来我是一路开心的飞奔过来的,此时看到师兄,方记起他大概是为了昨天的电话来兴师问罪的。我厚着脸皮装作若无其事的慢悠悠挨到他跟前,就着他的可乐喝一口。凉凉的碳酸饮料灌下去,一个气嗝儿响亮亮的迸出来。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看师兄吊着眉梢捉狭的看着我。
师兄你怎么突然来了?
不速之客?
不是不是……
师兄拿着饮料罐喝一口,不再理我,专心的看着街上的来来往往。
我七岁离开故乡,跟妈妈一起,随部队转业的爸爸来到这座开发区。如今我十九岁了,这里不再是人迹荒芜的盐碱荒滩,步行街,超级市场,商业居民楼也大片的开发起来。与嘈杂的大都市比起来,这里清净,安逸,少了很多喧嚣。街上的行人稀疏几个,步履悠闲。太阳很明亮,阳伞下坐着却又习习的凉风。不知道师兄在看什么,我只是玩儿着手指,偶尔抬头看看师兄。
我总是被师兄的气场压的死死的,他不说话,我不敢吱声。
你从小在这长大?
确切的说,七岁半。
嗯,怪不得。
什么?
师兄忽视我的问题,站起来把单肩书包背在身上。
走吧。
哦。
走了两步,我停住脚,眼巴巴的看着师兄。一面瞟着身后冰柜里的冰激凌。师兄无奈转身,买了一盒和路雪递给我。我得逞的抿嘴,憋笑憋得辛苦。
走进生活区的大门,我突然没来由的心虚,楼上三层就是爸爸的办公室,正对我们走的这条主街。深吸一口气,该来的躲不掉。
我领着师兄走过挂满葡萄藤的绿植走廊,一直向前走到我儿时的母校。我边挖着冰激凌填进嘴里,边指点给师兄看。进门是修葺一新的灯光球场,篮球排球羽毛球,都有各自的场地,对面是曾经的技术学校,公司结束技工学校后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