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我在困顿迷蒙中费力思考的如何度过那个夜晚,其实完全没有什么用。因为我在一片温和的灯光中醒来的时候,知道这个夜晚就是要按照当前的情形度过了。我的思考只是我的思考,庸人自扰,并不实用。
台灯的光晕,把师兄的背影印在整间屋子的墙壁上,房顶上。本来我应该觉得害羞和尴尬。我第一次跟一个男生同处一室,不知所以的在陌生的床上醒来。可是我的内心却满足和安然。隐隐有种错觉,就像小时候一觉醒来,爸爸妈妈关着灯音量很小的在看电视。很安心,很踏实,会很快再次睡去。我很享受这一刻,又觉得霸占着床有些过意不去。收敛心神,我费力的在床上坐起来。
师兄。
老三喝多了。把他扶到房间门口,他进屋的脚步都踉跄了。说话舌头打卷。
章衡……这小丫头……
是,她是他的药。上次开的安眠药还剩下大半瓶。晚上即使睡不着,他也控制自己不去吃。慢慢坚持下来,每天总会有几个小时的睡眠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可以不吃药呢?就是搬回来的第二天,小师妹周日一大早就来敲门。他刚有睡意,被她搅了,还无可奈何的陪着吃了一顿早饭。心里好笑又好气,把她安排在另一个屋子,关上门躺下去,想着她拿着早餐一脸得意的样子,心里软软的又很想拖过来打一顿的感觉,陌生的,舒适的感觉。然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看看手表,下午一点多,他睁着眼睛,一个人在床上愣愣的躺了些时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一觉了。没有吃药,没有做梦,醒来以后觉得通体舒畅。久违的感受。
替老三掩上门,回头看看。小师妹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了。他把她扶起来,横抱在怀里,她的半边脸压的通红。一挨到床,马上抱住枕头凹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不禁笑出了声。娇憨可爱。一口白酒,解决了所有难题。他本来想着今晚也许会有些尴尬,毕竟她从未留宿过。看她之前的表现也知道她很顾虑。最后她看着他,甜甜的笑着闭上了眼睛,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帮她盖上被子,她马上把胳膊伸出来。脸上因为喝酒渲红起来,还没退下去。他伸出手用食指关节刮她的脸蛋,她全无反应,鼻息节奏稳定悠长。睡得真甜。长长的睫毛密密的盖着眼睛,鼻梁上有眼镜压出的两个小窝。他忍不住又摸一摸。他两只手撑着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走出门去,关上灯,合上门。他把饭桌草草收拾了一下,倒掉了锅子里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