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弄出来的吗?不知这房间哪里得罪了您,惹得您发这样的雷霆之怒?”
宇文昙负手道:“少装蒜!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你就得换院子住了!”
他如此蛮不讲理,董阡陌跟他也没道理好讲,只有低垂着头,小步挪进床帐里。翻啊翻,她翻出一个本子,走到宇文昙跟前,双手捧上。
“这是什么?”宇文昙拧眉,不接。
“表兄贵人多忘事,”董阡陌道,“昨个儿您才开口问我要的曲谱,怎地一夜过去就不记得了。”
宇文昙昨晚让她重新去学一首叫《忘物莲》的琴曲,把曲子完整弹出来。
他还是不接,只是瞪着董阡陌说:“本王要的不是一份曲谱,而是要你弹出来!你既有曲谱在手,那还不赶紧练起来!”
董阡陌仍捧高了琴谱,笑吟吟道:“这是韦姐姐手书的原稿,还有圈画评点,表兄不想看看吗?”
宇文昙闻言接过,翻了一页,果然是韦墨琴的笔迹没错,而且所书内容,很巧合地也是他想要的。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宇文昙登时转怒为喜,连握着琴谱的手指尖突如其来的一痛,都忽略不计了。
他嘉许地冲董阡陌点头道:“你是个懂事姑娘,是我错怪你了。这一份我先拿走了,你另外抄录了吗?曲子还得让你弹。”
董阡陌乖巧垂头,道:“能为表兄尽一份心,阡陌求之不得。”眼角余光,看的却是宇文昙的手指。
连宇文昙本人都没注意到,有一道暗红的血线,顺着他的手指慢慢延伸,从指尖到手腕,直到隐于袖中看不见。
这时,窗户外面传来尖叫声——
“呀!有人受伤了,伤得很严重,快来人啊!”
董阡陌一听,当即面色一变,跑出去看,就见东北角的窗户底下躺着一个人,躺在血泊之中,已经不省人事了。看身形,应该是个年轻姑娘。
第一个发现她的是丫鬟桃枝,当把人翻过来的时候,桃枝自己眼白一现,先晕了过去。
不因为别的,而是那名伤者的伤法儿太骇人,从脸到脖颈,再到胸口,几百个正在流血的小血洞,上面扎着木头渣子。
桃枝不算胆小的,可是乍一瞧见这么一个“麻子脸”的姑娘,尤其这姑娘还受自己照料了几日,桃枝也吓得心肝儿胆颤的。
原来,那伤者不是别人,而是董阡陌弄晕了,藏在房间里的董萱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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