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铁锹一下落在地上,董阡陌面露惊恐之色,退了两步,缩着肩膀向宇文昙道歉——
“对不起啊表兄,方才路经此处,我见雪铃兰开得甚好,就想挖走两株。我不知道这里是你‘爱妃’的院子,否则我是不敢乱闯的!”
“……”宇文昙又踱近一步,眯长眼眸,审视着那个身量还不及他胸口高的少女。
“我还没开始挖,没有弄坏院子里的花草。请表兄饶恕我的无心之过,往后再来王府做客,我不敢再做出这种失礼之事了。”董阡陌的小脸带着惊惶,认真地保证。
“做客?”宇文昙捕捉到这个词,“谁请你来的?”
“当然是王妃表嫂了,”董阡陌道,“若不是她太过热情,我也不敢随随便便来王府里住啊。”
“你是说……棋画?”宇文昙追问着。
“当然了,”董阡陌道,“表兄你今日怎么看起来这样奇怪,是法门寺里的伤势至今未愈吗?”
“你……”
宇文昙话音顿了顿,突然出手,捉住董阡陌的衣领。
一瞬间,他的足下离地奔出,以撕裂空间的骇人速度奔至王府一角。
很明显,此时此刻他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手中提的董阡陌轻得仿佛稻草人一般,被风吹得左摇右摆。最后两人刹住去势,宇文昙松开手,董阡陌一下跌入草丛里,吃进去一嘴的青草。
揉一揉通红的鼻尖,董阡陌吃惊地问:“这是什么地方?表兄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宇文昙右足踏地,发出叮咚的金属之声,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告诉她:“我问你答。你的答案让我不满意,今夜,你就进地牢陪下面的犯人吧。”
毓王府有一座不为人知的地牢,多年来一直都关押着三名要犯。如今宇文昙就踩在通往地牢的精钢翻盖上,其人冷峭,仿如月夜下的一柄秋水寒刃。
水汪汪的大眼睛流溢着惊慌的光,董阡陌道:“表兄你要问什么?但教我知道的,一定答到令您满意为止。”
宇文昙问:“如今是何年何月,你父亲在朝中任何职?”
董阡陌的蛾眉轻轻一皱,慢慢道:“如今是琼奉二年,五月初九。父亲当然是权掌中枢、处理要务的太师大人。”
之前,宇文昙已经问过季玄一次,可还是将信将疑的。这时再听一回,才露出稍稍有些相信的神情。
宇文昙又问:“你今年多大?”
董阡陌垂下眼睫,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