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王相信你了,”宇文昙提出要求,“你把脸露出来,让本王看看你。”
“不行。”董阡陌拒绝。
“听话。”宇文昙有着上位者的优越感,习惯了发号施令和赏赐施恩,“别赌气了,放我出去,让我好好看一看你。从今往后我都好好补偿你,你想要什么都给你,好不好?”
“可我现在想要的,是你的命,你舍得送给我吗?”董阡陌问。
“别说违心的话了,”宇文昙把这当成是女儿家的小性子,难得地柔声道,“你若不是心里仍有我和小荔,怎会坦露身份?我知道你深深怪我,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让本王用这世间最好的一切补偿给你。”
来日或许还长,可董阡陌不想要宇文昙来补偿了,因为他眼中的最好和她心中所念有着天壤之别。
打从认识宇文昙至今,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出类似道歉的话,实在很难得,他做过太多对不起她的事,却从未萌生过一丝歉意。
往好了说,他是把她当成“自己人”了,亏欠多少,都是一家人关上门,不说两家话。
往坏了说,他根本就不把她当人,觉得她没有感情,也没有心,只要怀抱着对他的仰慕过日子就足矣。
可惜得很,这唯一一次的道歉,让董阡陌听不出半分诚意来。哪怕是身陷死地,宇文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姿态居高临下。
“呵,”董阡陌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就当我是口不对心,跟王爷赌气好了,您这般心胸广阔的人物,莫同我一般见识,让我出一回气吧。”
兹——兹——
头顶的声音刺耳,宇文昙皱眉仰头,看到整块的千斤玄晶又落下来了,只是密室四壁都有成片的霜花,让玄晶石不能很快落下来。
顿了顿,宇文昙问:“这样你就出气了?就肯回来了?”
董阡陌漫不经心地说:“是啊,很容易吧,我只是想摇动手柄,砸上你一两下,然后我就消气了,去王府给你们为奴为婢——很划算吧?”
“好,”宇文昙答应了,“记着你说过的话,不许食言!”
“怎么会呢。”董阡陌面颊苍白如纸,只有一双眼瞳神采焕然,亮得不可思议。
她那一双素白的手放在石壁的银制烛台上,由上而下,缓缓推动。一直推到底,而心中竟没有一分不舍,没有哪怕一星半点儿的留恋。
于是她长舒一口气,微微笑了。心上的自由,比身获自由,更易容貌成为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