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旦你触及了他忍耐的底线,那么他回应给你的严厉,会超出任何人所能承受,畏惧油然而生。
李周渔这个以智计无双而名闻天下的枭卫营统领,大概天生就属于这一类人。
不多时,时炯与风尘仆仆的凌望泽一同回来了。
凌望泽从褡裢中取出一只小瓶,道:“抱歉来晚了,我去找律念的时候,有别人也带了六个小儿,要律念配出解时疫之苦的药来,我不得不多等了一刻。”
“还有别人这样做的?”时炯吃了一惊,“是谁这么阴损,也不怕生儿子不带把!”转头又向李周渔解释,“我不是说你啊老大!”
凌望泽冲时炯一笑,“就是你的三姨母,董太师的夫人宋从筠,她也染上了时疫。”
“三姨母?!”时炯错愕。
“是啊,”凌望泽笑道,“我亲眼瞧见她身边的嬷嬷牵了六个三岁孩童,在地藏殿的密室里一个一个被敲出了脑……”
窣——
变故突生,一旁一直未开口说话的李周渔突然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臂倏地后扬,用一柄吴钩向后洒然一打,正中凌望泽的胸口。
一挥而就,瞬如星火,凌望泽的心脏破碎,当时就断绝了生机,唇边的笑容僵在那里,说不出的诡异。
站得距离他很近的时炯,胸口前襟沾上了一大片艳红,仿若突然绽放的梅花。
时炯一惊非同小可,歪歪斜斜地退后三步,想要举起兵器自保,往腰间摸了半天摸不着自己的双刀,才记起根本就没带在身边。于是又跌跌撞撞地推开门,往外冲去。
他在窗外站定,摆出一个迎战的姿势,怒火中烧地一连串发问:“为什么杀老四?他做错什么了?就因为他来得稍稍迟了些?”
李周渔收回吴钩,拿布擦干净,收回刀鞘里去,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时炯森森然震撼了,目眦欲裂,控诉地大喊道:“老大,你醒醒吧!你还是我们枭卫营的老大吗?!”
李周渔悠悠道:“该醒的人是你,十二,难道你还未察觉,凌望泽背叛枭卫很久了。”
“老四……背叛了枭卫……”时炯讷讷地重复,心里将信将疑。
“杀他是圣上授意的,你不必担心师出无名,”李周渔不紧不慢地说道,“半年前,凌望泽开始与一些江湖门派相交,做出不利于枭卫的事,咱们的很多次行动还未展开就胎死腹中了,都是他把消息漏出去的。”
时炯呆呆道:“原来如此!上一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