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萝居是什么地方?”宇文藻问。
“是姨娘住的地方。”董怜悦道。
宇文藻点头:“看来没错了,那小妾果然是怀了董八斗那个风流子的种,才把太师气成那样。这种情形换在别人家,早浸了猪笼了。”
董怜悦告诉他:“上面有老夫人压着呢,郡王没听见吗,父亲之前也是暴跳如雷,要杀了姨娘的架势,老夫人多咳嗽了两声,父亲就提都不敢提了。要不母亲怎么要押上她的当家钥匙,将事情闹得这样大。可看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大事化小了。”
宇文藻不可思议道:“那也不能认了这顶绿帽,再认下一个别人的儿子吧?”
董怜悦道:“不是别人的儿子,是我四叔的儿子。”
“那也不是董太师的种。”
“郡王你知道我父亲多想要个儿子么,”董怜悦闷闷不乐,“我们姊妹几个再乖巧孝顺,也不及一个尚未出世的弟弟。”
董问时打个酒嗝,点头道:“此乃大实话,三辩年纪老大不小,膝下空落落,本就打算从八斗那儿过继一子。八斗虽有三个小儿兮,奈何其生母不是丫鬟就是窑姐也,进不得董家门庭尔,这才耽搁到如今,嗟乎!如今这一子么,生母身份尚可,倘或真是八斗留下的,亦无不可兮……”
宇文藻愣了,“还有这样的好事儿?董八斗睡了太师之妾,儿子也让太师养?”
董问时点头:“八斗者,美男子也,府里丫鬟莫不称道,与之相好者时而有之,董府上下早已司空见惯尔,郡王何故太惊诧。”
“可那是太师之妾,太师头顶发绿了!”宇文藻强调。
“这也不是第一回了,”这次是董怜悦附和董问时的见解,“以前的陈姨娘,被父亲发现藏了四叔的腰带,最后也不了了之了。陈氏固然一死了之,可四叔还照样一回京就住府里,都没人说他。”
“这是什么咄咄怪事?”宇文藻大不理解,“没想到堂堂太师,竟有如此劣弟。”
董怜悦心中却想说,藻郡王是毓王的堂弟,走动亲密,论人才论性情论志趣,还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时,董阡陌突然道:“五妹,郡王,你们让一让,我要出去。”
宇文藻吃惊道:“他们还不马上就回来了,这时出去,就跟他们撞上啦!”
董怜悦问:“四姐是不是嫌我们太吵,怕被外面察觉?那我们闭嘴,你别生气别出去了。”
董阡陌道:“快让开,我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