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时日不多,更是夜夜睡在了御书房,一直批示公文到天明。
“谁?”
没了旁人,王上也不用强装作健康的模样,沙哑低沉的声音传到内侍总监的耳中。
内侍总监小心翼翼道:“是奴才,奴才万死,捣扰了王上。”
“没事,都是自家人,本来我也要醒了。这安阳如今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经不得大风大浪了。这事情多起来,每一件事都得亲力亲为,小心谨慎才是啊。”
前半句是王上说给内侍总监听的,后半句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内侍总监多年伺候王上,早已摸清了王上处事的风格。王上说的话,并不是每一句都需要回复,有些话只要王上自己,挥发情感就好。
“这薄被是你拿过来的?”
王上拉起,盖在背后的蚕丝被,放在椅子边上。伸着懒腰,笑着道:“还是你心细,小苏子当值的时候,可没想起还能盖上点东西。”
“苏大总管平日里不仅要伺候王上,还要专心修炼,也是劳累的很,想不到也属正常。”
内侍总监并没有急着,直入主题。而是慢步走到油灯旁,小心的倒满灯油,油灯火光大盛,房间更添几分明亮。
“这灯亮的久了,你说是不是就该灭了。有人替它加点油,还能再亮一会儿,可没人加油,那可怎么办呢?”
王上此刻就是一个真正的老头子,说起话来又轻又慢,好不容易拿起的毛笔,颤颤巍巍的在公文上批阅添字。
内侍总监一脸献媚的表情,道:“这是在宫里,油多的是,怎么还会没人为王上您添油呢?不然,只要王上不嫌烦,奴才我以后夜夜守在御书房,灯里没油我便添上。”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奉承献媚,其实王上作为权谋手段玩的极为透彻的人,又怎能看不出来,但就是很受用。
“这是宫里,若是寻常人家呢?这灯折腾不住啊。”
“那学着穷人家,把这油灯线剪短一些便是,总归是有办法的。”
王上呵呵的笑着道:“这灯油好添,灯线也好剪,可这安阳国的油,又有谁能帮着添呢?”
内侍总监很适时的不再接话,这可是国政,内侍是不敢随意发表意见的,不然王上起了疑心,可没内侍好果子吃。
王上一般都会想:呦,我还没死,你就惦记着伺候下一个主子,那你是巴不得我早死啊。谁知道会不会在半夜睡着的时候,进来捅几刀,被扎成卖糖葫芦串的棍子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