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崖颦了眉,道:“夜深怎么不回去休息?”
“这……”男子有些犹豫,咬着唇畔迟迟不肯说出。
男子迎面而过,方才转身,迎着的便是安妩阁,说明这男子方才是从安抚阁出来的。
言长老正了脸色道:“说。”
男子被吓了一跳,连连低头:“这……方才听人说长安回来了。”
步崖脸色一沉:“长安回来,与你有何关系?”
男子咽了咽口水,莫名觉得周围空气冷了三分:“灵祀大人莫要责罚,只是,想看长安两眼,这才半夜偷偷来到安抚阁这里。”
说起这他心里也是叫苦不迭,明是半夜了,他挑好了时间偷偷赶至,好巧不巧,好死不死,一向半夜不出门的步崖会来安妩阁,半路碰了正着。
真是,倒霉透顶。
希望自己坦白从宽,灵祀大人可放过自己一二,不必抄写家规。
显然男子意料错了,步崖听后坦白从宽之话,面色非但没有好上一点,反之更为阴沉了。
沉默了会儿,他一手挥下,道:“以后不许来安妩阁,更不许看长安。”
“啊???”
“还不快离开,等会长抄家规是吧。”
“不不不,言长老玩笑了。”他头有些懵,还未想清步崖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便又被言长老出言训斥,脸上也有些裹不住了,行了礼便跑着离开了。
步子又急又快,生怕自己后面有狼追上自己。
盯着安妩阁渐灭掉的烛火,步崖看了好大一会儿。
他一向严谨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让人也想不通这人究竟在想什么,无悲无喜。可微颦的眉头也可看出此刻这人心情不怎么好。
言长老拍了拍步崖肩膀,语重心长道:“步崖,这些情况你早就应该想到的。自古红颜多祸水,长安样貌太过出众,莫说族人,等日后到了外面,长安见识更广些,认识的人也更多些。介时,长安美貌或许就成了一种负担。”
步崖未回答,只敛了远目,近儿看向河里,波澜一片,歆涩通明。绵绵河,这是儿时长安取的,说是水流急时,绵绵如烟,暖到了骨子里。
绵绵河的水一年四季,晨起黄昏都是暖的,热的温的。夏季为莲,春为百花,秋为菊,冬被白雪覆盖。也因奇特,这里独得长安喜欢,每每没事了便喜来这处,拉着他,带着清儿,三人在一块儿玩闹。
长安喜玩,他陪,长安喜闹,他纵,长安喜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