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二十亩地?”
李不琢把账目扔上书桌,看向姚仲豫。
姚仲豫躬身道:“庄边土地虽多,九成却都是农户自己开垦的土地,并不归酒庄所有,魁首大人的地契上也写得很清楚。”
李不琢道:“庄里十几年经营的利润如何?”
姚仲豫道:“账上都有记录,都在河东县姚氏主家存着,明日我便派人去县城走一趟,主家那边,会派人过来与大人正式交接酒庄。”
李不琢点点头,也没追问,让姚仲豫离去。
姚仲豫一走,李不琢拿起账目翻阅,略微一算,从十四年前算起,酒庄经营的利润抛去零头有二十金锞。
但按田土务的档案卷帙的明文条例,李不琢所得的,该是酒庄经营的一切利润,不只包括地契中二十亩地,也就是说,酒庄从外购入粮食酿酒的利润,也属于李不琢所有。
若按二百亩地算,算入十四年购粮成本四十金锞,十四年的净利润能有一百五十金锞上下。
…………
黄奴儿咬紧面巾,闷哼一声,面色煞白,豆大汗珠从额上滴落,鹤潜扎紧布条,道:“倒是止血了,左手拿筷子倒不难学,只是你只剩一只手,许多活便干不了了。”
左手取下嘴中面巾,黄奴儿嘶了几声,牙关紧咬。
被那对男女逼着当偷儿的时候,就见过不少同行失手落网后,被人砍手指,甚至活活打死。
断一只手,脱离了那行当,倒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埋在哪了?”他问道。
“山沟子里。”鹤潜知道黄奴儿想什么,道:“待你回些精气,再去给他们立个灵位,你可怪我?”
黄奴儿喃喃道:“不怪你,有时候我也想杀了他们……”
鹤潜笑了笑:“你怪我也无妨,只是,却不要怪李不琢。”
“我不怪他。”黄奴儿顿了顿,“养好伤我就走。”
“走?不走。”
“不走?”
“我想杀他们二人不假,可为什么选在此次动手?”鹤潜淡淡道:“李不琢是新科魁首,若不出意外,将来是能入仕天宫的,能追随他,对你我都有好处。”
黄奴儿怔了怔:“你不是早就想退隐了?”
鹤潜摇头:“有人的地方就有纠葛,谈什么隐居,不过是想避开以前惹下的那些麻烦。这位李大人对那陪伴的丫鬟视同己出,我看他举止,也不是颐气指使之人。”
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