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冒,瞥见屋里的李不琢,不由惊惧想起那一道如电的剑光。
“胡狼和狐媚儿都被我杀了,日后你就跟着我,不再去做偷儿。”
听了鹤潜的声音,男孩脸上霎那间露出的竟是解脱的表情,转瞬,又低下头去。
李不琢招招手,把三斤带出屋子,道:“这孩子在庄里养伤,还得过几日,才方便离开,你别和他走近。”
“也怪可怜的呢。”三斤叹息一声。
虽说一想起此前男孩的偷袭手段,她便觉着一股寒意背后冒起来,可听鹤潜说了他的身世,这时那屋又传来里小兽般的呜咽声,便忍不住心软了。
“所以我才帮他治伤。”李不琢转身离开,“来帮忙收拾。”
酒庄里那管事叫姚仲豫,不是姚氏血脉,本是姚氏赐姓的家仆,资历老了,也被派到这里当个管事的。
其余七人,三女一男的帮工仆役,还有一个酿酒师傅,带两个学徒。
都姓江。
这酒庄所在的村子东西北三面都有山围子围着,就叫酒瓮子村,村里人几乎没外姓的。
李不琢拾掇了一些行李,便提灯走进书房。
这正屋里间的书房,布置典雅,壁上书架底层,是数个大小不一、雕花精致的木箱,落了锁。
往上是一些山水杂记,鬼狐志异的书籍,上层有许多经书、方术、岐黄药典,却分类杂乱,是些不成体系的散乱知识。
临窗的椅子被固定在地上,李不琢瞥见扶手上有个不起眼的机关,便拨动一下。
啪!
桌上绘彩少女人偶手中捧着的灯盘中亮起火光。
李不琢放下提灯。
人偶灯盏光芒明亮稳定,照得桌上金猊香炉泛起淡淡的赤色。
李不琢当即坐下,身下传来弹性,是填了棉绒的坐垫。
左手处,是人偶灯与金猊香炉,旁侧还有一面银镜,镜面方正,紫檀木镜座透雕鹊踏枝的样式。
中间放着看书的架子,青瓷镇纸。
右手处,是黑石砚台、浮雕童子献瑞图的笔筒,几副卷轴,摞着的一叠草纸。
书桌右边,就是一个长颈红柚大瓷瓶,放置在木架瓶座上。
李不琢双手搭着扶手,环视四周,西面裱着桑皮纸的墙上挂着的飞燕衔泥图,便让墙面显得不那么寡淡无趣。
东面搁板上,摆着一个神龛,墙上竹筒里仍有未用完的线香。
“原来住这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