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李吾玉问到李不琢母亲身体如何,李不琢说两年前过世了。
李吾玉沉吟了一会,不动声色移开话题:“既然刚到幽州,就先在府里住下。明天我派人带你去临台街的千金堂,先当个帐房,三斤也去,给你们二人开每月四个银锞子。先做两年,做得好的话,千金堂就交给你管。”
李不琢道:“谋生我有办法,就不在贵府留宿了。”
李吾玉皱起眉毛,这时何凤南说:“夫君,余大人昨日和你有约,快到时候了吧?”
何凤南是要单独和李不琢说话,李吾玉心知肚明。
李吾玉一走,何凤南上下打量着李不琢:他穿着发旧的对襟黑色布衣、老布鞋,衣摆里绑腿颜色已泛黄了,脚边的书箧也饱经风吹日晒,颜色参差。
“路上受了不少苦吧。”
“不算苦。”
何凤南迟疑了一下,终于问道:“当年的事……彩衣她是怎么死的?”
“婶婶一家搬走后,母亲受了场风寒,就一病不起了。”
李不琢看向何凤南。
两年前,李琨霜被古微观方士看中,李吾玉一家即将搬去幽州,大开喜宴。
席上,有歌女在唱曲儿,李不琢的母亲祁彩衣情不自禁和了一句,被书香门第出身的何凤南当面斥责“操持贱业,有辱李家门风”。
当晚回家,祁彩衣哭哑嗓子,染了风寒,大病一场,李不琢拿家里最后积蓄请郎中没治好,说是心病,两月后祁彩衣病死在床上,临终时抓着李不琢的手,嘴里一直念叨的,是“出人头地”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