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吗?”
夜幕之下,公孙龙涯爬上了高台,凭栏而望的名男子转身朝他递出一个酒葫芦。
“你的伤才刚好,还是少喝点酒罢。”公孙龙涯瞧着男子这般举动,摇头无奈道。
男子没有搭理他,回过身去,双目依旧望着长安,那被浓云笼罩下的长安,恍若一座身处在风暴之中的孤城,看不到一丝皎洁月色。
“你说长安为何要叫长安?”男子不知为何,竟然问了这么个无厘头的问题。
“谁知道呢?”公孙龙涯拾起地上酒葫芦,大口饮下,“也许是有人希望它长安。”
“只要是一座城,终有被破开的一天。”男子转过身来,面色通红,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坐在地上。
公孙龙涯望着远处森严城墙,缓缓叹气,“那一天,谁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见到?”
“玄道机……还活着。”男子迷迷糊糊中,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把公孙龙涯给吓得不轻,连忙站了起来,眼神带着一丝迷离之色,凝望着那灯火通明的城关。不知不觉,一阵嘈杂的鼾声便从男子嘴里发出,他紧闭上双眼,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公孙龙涯看着这副模样,竟是有些哭笑不得。
堂堂一位七阶修行者,竟不舍得用灵力驱散酒劲,非要让自己活活醉倒,这算是自作孽吗?
“自作孽,我自己不也是如此?”公孙龙涯咧嘴一笑。
十年前,凌空剑庄输了。
他本可以带着夜雨涯一干人等卷铺盖走掉,可他没有。直到十年后,夜雨涯也输了。
失去了梦花楼这座销金窟不过只是小事,他们真正输掉的,是隐藏在长安城内的眼睛。
输的不止是夜雨涯,还有那一代大侠,韦七剑。
或许是输给了夜水流,或许是输给了夜水寒,一位是他痛恨的女人,一位是他心爱的女人,但无论如何,输了便是输了,至于是输给了谁,这很重要吗?
如今长安城内,更有不少人传言道,这就是和朝廷作对的下场。
或许,红墙深宫中那位最高贵的男子,也是这么想的吧?
“谁也没输给谁,而是自己早已认输罢了……”天牢之内,轻悄悄发出这么一句蚊子般的声响,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公孙龙涯说的不错,此时的韦七剑哪还有几分当年的风范?放下了,可就没那么容易再拿起。当那名剑客再次紧握起手中的利剑,这个江湖,或许会再度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