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个丫头战战兢兢道:“大小姐千万不要怪罪我们,大家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一时被吓得失了魂,昨晚确实没什么异样,只是松竹一天都浑浑噩噩的让人生疑,哪想到当下……看到的就是她的尸首……”
“松竹?这丫鬟叫松竹?”云君问道。
“正是,”方才答话的丫鬟止住了哭声,又道,“奴婢有罪,昨日确实在庖屋撞见了她,按理说她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但她一向谨小慎微、忠心耿耿,所以奴婢并未起疑,昨晚晚膳后,奴婢照常去照看老夫人,这才发现老夫人出了事,仔细一想,松竹已经消失了一个时辰,倘若当真是她下的毒,可能她下毒之后,就遭遇不测了……”
那丫鬟一五一十交代完,云君抿紧双唇一言不发,好一阵子才道:“你们下去吧,容我想想。”
“是,谢大小姐。”
众人散去。
清晨的秋风似较平日更凛冽了些。
云君立于池旁,瞥了眼那具孤苦无依的尸体,对昭容道:“去查一查吧。”
“是,”昭容应了下,又有几分犹疑,问道,“那这尸体……”
“葬了吧。”
闻言,昭容颇为惊讶。
李瑾瑜却没露出什么惊骇神色。
“小姐,松竹可是杀害老夫人的凶手啊……”昭容看似颇不能理解。
“方才那丫鬟也说了,平日里的她忠心耿耿、谨小慎微,因为知道不得不谋害祖母,所以一整天浑浑噩噩,细思一二,怕是万不得已才做了这等害人之事,最后也赔上了性命。这件事背后必有怂恿或威胁之人,将那人找出来才是当务之急。”
听她一番论理,昭容也明白了几分,福身道:“是,一切听大小姐差遣。”
转瞬。
秋池旁只云君、李瑾瑜二人。
云君抬眸朝东边望去,一抹绛红冉冉升起,旭日东升,看样子会是个好天气。
她看着一池清水,偶有鱼儿现身,但很快就于眼前隐匿,忽开口道:“王爷,你可信命?”
“信。”李瑾瑜几乎是未作多想就应了下。
“民女也信。”
这是云君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民女”。
往日,她是中书令的嫡长女,实则是前朝皇上的外孙女,可当下,却没有半个至亲在身边。
虽说她大可以随时同欧阳珣前往安南国,在安南国拥有郡主名位,可她要做的事尚未竟,又怎能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