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她几乎用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尖叫出来,随后,她就听见了宛如阎王低语的声音。
姜婉没睡,她早已洞察这一切,只等着送信之人自投罗网,她抬起手,握住了探进纱帐的这只胳膊,然后很轻的笑了:“来了?”
乳娘僵硬在原地,竟然连逃跑都忘了。
她总觉得这看似纤细柔弱的手能够在下一秒就握断她的喉咙。
但这样的错觉仅仅持续了一瞬,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乳娘都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公主那样的身体,怎么可能呢?
乳娘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几秒后也没有人冲进来,让她安心了不少。
虽然还是觉得不对劲,但终归还是能小声开口说话了:“公主,奴婢是公子派来的。”
她口中的公子,必然就是玄瑾了。
姜婉搭着她手腕的手指并没有收回,从乳娘的心跳声里,能窥见几分她的慌张害怕。
姜婉幽幽应声:“他让你带什么来了?”
说起玄瑾,那乳娘立刻就放松了不少。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玄瑾是宋玉娇的命脉一般,只要说到玄瑾,好像就能保住自己这条性命一般。
姜婉觉得悲哀。
爱一个人,爱到人尽皆知,却也因此毁灭了自己,值得么?
“公子说,要说的,要做的,都在信件之中了,公主看过,自然就明白,请公主不要辜负了皇上的金簪之恩。”乳娘的声音渐渐平稳下来,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但走之前,还要试探性地,确定一下自己的处境,“公主珍重自己,皇上和公子很快。。就会来接您了,到时候这天下皆是咱们的,您是最大的功臣,还怕没有苦尽甘来的一天么?”
姜婉轻笑:“咱们的?”
乳娘讪讪道:“公主如今是最尊贵的人了。”
姜婉不说话了。
但她的手不松,乳娘也不敢抽回手来离开,若是姜婉叫起来,自己这条命怕是只能交代在这里了。
等了半响,姜婉才又问到:“为什么不用品竹了?”
乳娘一顿,大概是思索了一下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姜婉,但为了自己的小命,她还是咬咬牙回了话:“公子说品竹有问题,虽然还没查实,但不能冒险再用了,公主放心,只要大事成了,品竹到底忠心与否肯定会查清楚的,到时候伺候公主和小皇子的人,一定都是干干净净,咱们自己的人。”
姜婉很轻的叹了口气。
她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