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陆燃一直在和他周旋,两人之间的互相试探就没有间断过,陆燃是非常精明之人,稍有不慎,身边随行之人就会露出破绽,所以玄瑾必须紧紧跟在陆燃身边,确保自己能够精准的接下陆燃的每一击。
近几日,玄瑾已经嗅出了非常危险的气息,他不能贸然出手让人与宫中取得过多的联系,手中信件一旦交出,便意味着最终的计划启动,他们要先设置好迅速撤离的计划和路线,片刻不能停留,他们必须在大晋反应过来之前逃离盛京,否则就会成为人质,再也回不去了。
盛京近来暗潮涌动,他带来的人都派出去打点路线了,使臣馆他实在没有那么多的心力面面兼具。
难不成还真想带个大晋的定时炸弹在身边,等着被扣杀么?!
玄瑾说得直白,却又没有太过于斩断仕禾的‘一见钟情’,他倒是给仕禾自己留下了余地,他们的家族和根基都在东曙,战火真要燃起来,两国反目成仇,就算他真的带走了吴淑莺,两人以后除了至死方休的仇怨,还能剩下什么?
他抬手拍拍仕禾的肩膀,希望他清醒一点,时间不多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人这一生总会遇上很多喜欢却不可能的人,等他再经历多一些,也就明白了。
玄瑾说完这话便径直离开了,仕禾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缓缓蹲下身来,把手里的包装纸展开,安安静静吃完了捏得有些碎的糕点。
还是很甜,他抬起头看了看天,忽然有些明白玄瑾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般样子。
他不是真正的清心寡欲。
他是亲自在喜欢和责任里,做出了选择,所以往后余生,他都只能在对自己的内疚和对过去的缅怀里度过。
仕禾吃完糕点,很轻很轻的笑了。
他才不想变成下一个玄瑾。
未来怎么样,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是好还是坏呢?
他自己的经验,评什么又要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仕禾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年轻的时候,总是天不怕地不怕,觉得自己肯定会是那个能改变也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妥协是懦弱者的托辞。
能被置身于这样危险的境地,莺娘对这个所谓的‘家族’,又能有几分的真心依托?
只要他能对她好,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仕禾这样想着,心情又渐渐高涨起来。
走着瞧吧,他一定会带着她离开这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