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过于繁茂挡路的缘故,反而很少有人经过。
品竹早点送到东曙的信件里,用他们早前就特定训练过的暗语传递了不少的消息,其中就包括这个品竹早就看好的碰头地点。
刚刚她跟着姜婉去过金池殿,这会儿应该有人在小道的深处等着自己。
品竹在各个树前后张望寻觅身影,正想着人会不会还没来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口哨。
品竹立马脸色一喜,也回应了一声口哨。
一颗枝干特别粗犷的树后,终于走出来一个穿着东曙装束的人,他上前同品竹小声说了几句话,得了品竹的应答之后,才将怀里面揣着一个瓷瓶递给了她:“公子说了,这个药可以暂时解除公主身上的一切症状,每月一粒便可,待到公主生产过后,便不必再服药了,到时候公主体内的‘牵制’自然会恢复。”
只是暂时让宋玉娇的身体能够恢复如常,以便顺利生下这个孩子。
她现在正是需要营养,也需要体力的时候,品竹把瓷瓶揣好,终于松了口气。
使臣队伍再晚到两个月的话,便来不及了,好在,现在正是姜婉胃口好起来的时候,这个药来得实在及时。
“公主瞧见金簪是何反应?”那东曙人显然也是带着不少问题来的,两人说话都很小声,语速也很快,毕竟谁都不敢过多耽搁。
“没什么反应。”品竹皱眉,“自到了大晋,公主便和从前不大一样了,性子沉稳了不少,常常波澜不惊的,想来也是如此,才能得了如今的宠爱。”
那东曙人闻言也皱眉:“你的意思是说,可能是先皇后离世前曾叮嘱过公主什么,以至于这些年公主在东曙那般的蛮横都是伪装的么?”
若是这样想来,这位公主丧母之时只有十二岁,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城府,不简单啊。
品竹压根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自家公主恨东曙得紧,来了大晋之后时时想要挣脱枷锁,被这东曙人一番分析,不由得也背后发凉起来:“我哪儿知道,总之就是不像从前那般时时都要发火发怒了,你别那么说。。怪吓人的。”
品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方才被那话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像是安抚自己似的道:“兴许公主只是想明白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总归是要长大的,她是公主,迟早要背负自己应该背负的使命。”
这话品竹自己说完都沉默下来。
东曙那么多公主,凭什么就宋玉娇一个要背负这所谓的使命?还不就是因为她没了母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