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依旧挂着柔和的笑意,眼神似有似乎的扫过他身后的沈玲珑,“是听玲珑那丫头说的么?她与长兄常有口角,胡乱说的话,如何能作数呢?”
姜霆夜被郭大娘子这绕圈似的聊天法逗笑了,答非所问这四个字,郭大娘子深得精髓:“赌坊追出来的打手说,你们沈家欠了赌坊千银的巨款,她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力气?能砸坏多少的东西?值得上千银之数?”
原以为这话说出来,总能让郭大娘子稍变颜色,谁知道郭大娘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抬手掩嘴轻笑,一副无奈模样,半响后,才回了姜霆夜的话:“夜公子此等身份,就算在赌坊里头欠下千金之数,想必都是能赊下的,不为其他,只为公子姜氏一族的身份,便是这盛京里的通行证,赌坊不怕找不到公子,更不怕公子还不上这钱,可这丫头却不同,她砸坏的东西,不给个说话,扭头就跑,任凭是谁都怕她赖了不是?所以那所谓的千银之数,是追上去的打手怕人丢了的说辞,原以为公子知难而退,不会再管这事,人也能带回去,谁知道公子丢了袋银两还是把人带走了,丞相府三字说出来谁还敢追?真要欠了千银,沈家拆了宅子,怕是才能勉强还上了。”
她说得坦然,好似真就是那么回事了,姜霆夜皱着眉头,追问道:“不是千银,那是多少?”
郭大娘子抬手,示意身边的婢女将东西给她,那婢女从袖中摸出来的,正是姜霆夜扔给那赌坊打手的银袋。
郭大娘子将银袋递给江莠,轻声道:“不过十两银子,妾身已经替这丫头还上了,公子的东西在此,因为不知里头有多少银两的缘故,还请丞相大人代为公证,若是缺了少了,沈家定然如数还上,答谢公子对我家玲珑的相助之恩。”
一连串的解释和行径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姜霆夜当场石化,千两和十两也差的太大了一点吧?!
若不是早先在郊外遇到了被追杀的沈玲珑,今日光是听沈玲珑和郭大娘子各自的发言,姜霆夜都差点相信这真的只是沈玲珑一个顽劣庶女的恶作剧了,而身为嫡母,郭大娘子的做法已经堪称完美。
他还要再问,一直沉默坐着的江莠突然开了口:“大娘子费心了,家中子女众多,个个要管,想来不易。”
见江莠开口说话体谅自己,郭大娘子赶忙道:“辛苦不敢当,都是本分。”
江莠侧脸看一眼沈玲珑,见她眼中神色愤怒又瑟缩,心中有数,不过人家嫡母都亲自上门来解释赔罪了,不让她把人带走,未免说不过去,是以江莠将视线移到姜霆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