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之后,大晋隔河而治,晋惠帝不承认洛阳一切官职。韩朔一方为避篡位之名,也是不再承认晋惠帝了的。他一直自称“我”。怎么又称了臣?
韩朔好似不怎么在意,放开她又坐了回去,淡淡地道:“随意说的一句话,你不必在意。”
潋滟摊手,她做什么要在意他说了什么?
站在旁边看了几眼沙盘上的布局,潋滟自然地回去床边,打了个呵欠,像是要睡了的模样。
“先别更衣。”韩朔的声音传过来,潋滟坐在床上,笑道:“我习惯和衣而睡。自然不会更衣。”
天色晚了,总是要就寝的,潋滟不会傻到觉得韩朔会像昨晚那么老实。正有些头疼该怎么避开那种事,哪里又会傻傻凑上去?
屏风外头的人好像走到帐子门口去吩咐了句什么,没一会儿华启就背着药箱子进来了。
潋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没生病。”
“不要说没用的话,手伸出来。”韩朔坐在床边,将华启的诊脉丝线绕在她的手腕上。
潋滟撇撇嘴,随他折腾了,最好折腾个什么毛病出来,告诉他不能同房。
华启诊了一会儿便转身去写方子,密密麻麻一大串儿,拿出去煎药了。整个过程都没敢抬头和潋滟说句话。
怎么了这是?潋滟摸摸自己的脸,她不是很可怕的吧?华启以前帮过她,她还以为不用这么生分。
韩朔没给她解释什么,转身跟着华启出去了。潋滟立起耳朵,听见他同门口的人吩咐,看住她,他片刻即回。
眼眸亮了,她看着他出去,连忙兔子似的蹿下床,鞋也没顾着穿,蹦到韩朔的桌子边拿起最上面的战报便看。
一边看一边注意着外头的动静。看了三册还不见人回来,她也不敢多看了,蹑手蹑脚走回去,缩回被子里。
下一刻,韩朔就端了药进来了,没声没响的,吓得潋滟心口直跳。
还好她没贪多。
“把药喝了。”一碗药递到面前,还冒着热气。潋滟眨眨眼,看着他问:
“这什么药?”
韩朔别开头,闷闷地道:“不用问太多,喝了就是。”
潋滟皱了皱?子:“闻着就苦,你还不告诉我是什么,要是毒药怎么办?”
韩朔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能说出来。一咬牙,干脆自己喝了一小口,然后递到她面前去:“没有毒。”
潋滟傻了,接过碗来,没有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