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好日子,也才能有个盼头。”
毕卓深深地看着她,手里还捏着头盔,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冲动。张口便道:“娘娘可以远离这世俗尘嚣,寻一个您喜欢的地方归隐,活得自由潇洒,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样比盼着这天下太平,要简单太多了。”
潋滟挑眉,惊讶地看着他。
“恕臣直言,江山白骨,铁血争斗,女子向来不过是陪衬。这是男人的战争,娘娘没必要陪谁坚持到最后。”毕卓呼吸有些急,眼里充满了心疼。他总觉得,潋滟太累了。
“将军…本宫觉得您还是先喝口茶。”潋滟伸手替他添盏。有些疏离地道:“刚才的话,本宫会当没有听见,也希望将军看清自己的身份。”
毕卓一震。
茶香在鼻息间散开,抚平了人些许躁动。他沉?了许久,终于长舒一口气:“臣失态了。”
潋滟笑了笑,又突然正了神色,问:“若将军一日领军远征,当作何准备?”
毕卓抬头,瞳孔微缩。
若公子一日领军远征,当作何准备?
他笑了,哑着嗓子,像两年前那样回答:“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无充足之准备,必不出征。”
潋滟微笑,又问:“若将军一日用兵,当如何对敌?”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不逞匹夫之勇,不打…无把握之战。”声音里带了笑,却有了哽咽。
“最后一个问题。”潋滟站起身,慢慢地将茶倒进他的杯子里:“将军如今,可还记得当年之志?”
毕卓缓缓起身,站得很直,接过那杯子饮了一口,答她:“臣愿有一日,能鞍前马后护吾主,一剑霜寒十二洲。多谢……娘娘成全。”
潋滟笑了,如同三月里的桃花尽开,拱手同他行了一礼:“将军好走。”
毕卓捏紧了头盔,转身,一步步走向门口。身上的盔甲许是太沉了,他几乎要迈不动步子。
身后的女子安静地站在桌边看着他。
最后想说的话,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他苦笑一声,跨出了蒹葭宫的大门。
不说也许是对的吧,身份有别,他这多余的感情。不过是给娘娘平添了困扰。
抬头看着前方,天气晴朗,大军,也该出征了。
“爱妃,这一仗有些难打。”司马衷看着地图,拧紧了眉头。
潋滟捧着茶放在帝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