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死死地捏着皇帝的手,路过宋渝面前还侧头看了他一眼。
今日出宫尤其顺利,莫不是有人心虚了,不敢多阻?爹爹为人坦荡,在洛阳不曾有过树敌,唯一一个,可不就只有那人么?
心头如一把烈火在烧,潋滟低声催促前头驾车的人快些,再快些。
“国丈吉人天相,爱妃你先冷静啊。”司马衷手被捏得生疼,眨巴着眼看着潋滟道:“这会儿没有什么坏消息,不就是好消息么?”
听得这句话,潋滟一怔,终于是觉得皇帝有些不对劲,不由地转过头来古怪地看着他。
她有些大意了。怎么没有发觉,最近皇帝似乎没有以前那般傻里傻气了?偶尔说出来的话,竟也是有些道理的。难不成他神智有所清醒,正在慢慢变回正常人么?
司马衷被潋滟看得动都不敢动,只僵着身子问:“爱妃。朕脸上开花了吗?怎么这样看着朕?”
潋滟微微一笑,松开他,伸手捂着肩膀道:“无碍,臣妾只是觉得皇上最近更为倜傥了。”
皇帝乐得拍手:“好啊,朕倜傥了!”
不过随即他便又好奇地看着她问:“倜傥是什么意思?”
潋滟被呛得一笑。心里也跟着松了些。她怎么会觉得这傻子有可能不傻呢?他的眼睛清澈见底,分明是一个单纯得藏不住任何事的人。大抵是她生性多疑,才会这样去揣测小傻子,多想了吧。
“倜傥是赞美之词,皇上夸人可以用。”
司马衷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龙车一路飞奔,街上惊呼者甚多,就看着一骑烟尘往楚府而去,徒留两个模糊的背影。洛阳城里不一会儿就都传开了,说楚将军伤势严重。怕是性命不保。不然,怎么连皇上都亲自出宫了?
楚府门口停了不少的马车,潋滟同司马衷一起下来的时候,正巧韩朔也刚好踏上了楚府门口的台阶。
“韩太傅!”皇帝见着熟人,很是开心地打着招呼。
韩朔回过头来,目光落在皇帝旁边的女子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皇上,您也来了。”拱手作礼,韩朔让开了一步,站到门边道:“风声传得快,楚将军刚刚于街上遇刺,这宫里头遍都传到了,也不知是谁那么厉害的嘴。”
这话说得有些嘲讽,潋滟冷笑一声,心想他还希望自己不知道此事么?待会儿进去问爹爹,不是韩朔所为则罢,若是,她定要同他讨回来这一成的。
“太傅既然来了,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