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前朝是怎般的暗潮汹涌,后宫的日子总是无趣又漫长的。等潋滟换下素衣,将书架子上的书都看了两遍,写了二十副字之后,日子也不过溜走了七八天。韩朔大概是体谅她丧兄之痛,亦或是新人深得他心,总之是一直没有来见她了。乐得清闲的同时,心里也有那么点儿失落。
那琴女是琴动人么?她也会弹琴,只是许久不碰了。那么她是长得比她还美么?美倒是不让韩朔稀罕,能同那人相似才能得他欢心。她也不是要在意,只是想知道,心气那么高的韩子狐,怎么会对其他人……动心了呢?
手里捏着的笔滴下一滴墨,在宣纸上散开。潋滟突然觉得有些心烦,干脆丢了笔。朝门外道:“含笑休语,去酒窖拿酒来!”
“是。”外头应了一声,潋滟揉揉眉心,走到软榻边上坐着。不一会儿几坛子新酒就放到了她跟前。
“娘娘,这是近日皇上给您搜集来的洛阳新酒。您挨个儿浅尝一些。看看可有喜欢的。”休语小心地给潋滟倒了一杯,递到她手边。
潋滟吸了一口气,脸上舒展开来:“这样醇香,一闻就知道是好酒,哪里还用尝?”
说罢。将杯子里的一饮而尽。身子稍稍暖和了,脸上也就有了血色。
“想当年,你们娘娘我还同人拼酒呢。”放下杯子,直接抱起酒坛子来,潋滟喝了一大口。眯着眼睛像是又想起了往事:“那时候可真幼稚,以为喝酒赢了,那人就是我的了。”
含笑听得迷茫,她进楚府比休语晚得多,早先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的。这会儿看潋滟像是想说往事了。便悄悄转身去将门给关好,然后继续回来守着她。
“娘娘,少喝些。”休语有些担忧。
“怕什么,今日皇上去皇后那里了,这里还有谁能管我?”潋滟咧嘴,笑得有些放肆,一仰头又是一大口酒,分外畅快。
她很小就会喝酒了,那是同明媚一起,刚刚识得“酒”这种东西的时候。两人站在酒窖门口打赌,看谁会先倒下。明媚脆生生地道:“潋滟,你是妹妹,定然没有姐姐厉害的。”
她不服,仰头问:“姐姐输了当如何?”
“妹妹想要什么,姐姐便予你什么。”明媚拍着胸口道:“但是我一定能赢!”
“好!”她那时候心里温热地胀着,说出了一直不敢说的话:“妹妹若是赢了,姐姐可否把子狐哥哥让给我?”
小小的人儿也会情窦初开,偏偏爱上的是喜欢自己姐姐的韩子狐。她平日里素来是不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