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苍凉,我穿梭其中脑中只剩了:“看来点吃只老母鸡补补身体了”的荒唐想法。
耳边似是有琴声萦绕。
我这种没有高尚情操的人也听不出个悲喜,只是隐约明白这弹琴之人,好生耐烦。
大约是我不懂音律,也大约,是我太懂人心。
我微微睁开眼似见竹林清脆,其中少年白衣胜雪,抚琴自弹。我轻轻扯了扯唇角,知道自己又被戏耍了一遭。
骆寒,凡间的异术不错,足够杀死我。
悄无声息,他在救我,亦在警告我,他是一个强者,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
总一天他会离开这个囚牢,他与我不同。
眼前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就着琴声,我做了一个美梦。
早闻凡间异术可幻眠世人,看来此事不假。
这个千盼万盼的梦的开始,是重山万座捧起的崖边。
一把油纸伞握在手中,我垂下头打量云巅,朦朦胧胧的去想这是什么时候的场景。
昔年这凡间的路上,有我等着为了逃命而走散母亲的身影。
那日不知为何自身打娘胎里带出的魔性竟是初显端倪,在这重重山崖上挥着长鞭将周遭生灵抽的遍体生殇,心中的戾气愈来愈重,然而却无人会上前抚慰我。
因为暗处月神大人也好,还是当时得着月神命令监视我,却置身事外的素语也好。很是希望我将这遮掩极好的魔性打将出来。
因为这样才不会在别的场合失控,即使是逃命,也需要随时按着他们的道路前行。
他们不需要变故。
最后一鞭挥在一角素衣上,狠力越过衣衫在母亲的体内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
我眼中的狂热尽数退去,直直的看着对我笑的包容的母亲,不觉柔柔叫了一声:“娘亲,您回来了。”。
回忆中止变换场景,抬头间忽然就恍如隔世。
面前走来了一人,执着一盏朴素的凡间花灯,一身月色素衣,脚步恰到好处地让人舒服,他向我走来。
是骆寒。
会提着我送给他的凡尘灯笼,会身着简单的月色素衣,会走着让我满意的步调。
这是骆寒,一个永远恰到好处的骆寒。
梦中的骆寒有些怪异,他上前摸摸我的头,我的眼竟是又红了几分,再看他的清俊面容却慢慢将眼泪收起来。
对于杜陌颜来说,对于我杜陌颜来说,没什么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