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杜陌颜才瞥见他身边堆着的字画,瞬间明白让骆寒陪着自己胡闹,却将这位晾在这里怕是已经多时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是我任性了。”
徐缈沉摇头:“夫人言重了,徐某也是受益匪浅。”
骆寒放在桌上一张请柬推向他,进入正题:“这是谋事的应邀,你过目。”
徐缈沉却是看也不看,只是道:“你办事我放心。”
杜陌颜抬眼,扫到那是卿盛府中的谋事应邀。她心中有了点底,看了骆寒一眼,骆寒回看过来,却没言语。
三人在春凤楼在略略一座就散了,毕竟为时已晚。
寿安宫万籁无声。
杜陌颜躺在床上问身边的骆寒:“你为何要将他送去卿盛府内?”
凭借徐缈沉的名声和才气,做一个高官文臣绰绰有余,怎么……
“他家曾是东周第一世家有从龙之功,却被开国皇帝兔死狗烹。于是定下族制,不再参与朝政,后代不许入朝为官。”骆寒闭上眼,像是在回忆什么:“他却很有才情,当年为了帮我而游走在朝臣之间,如今我重回朝堂,他想要再帮我一把。”
关于徐缈沉的事,是骆寒在这凡间数载最铭心之事。
他其实生性淡泊,甚是难以相与,对周遭事物漠不关心,遑论对人。
能在他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人实在少之又少,所以徐缈沉是个意外。
当年徐缈沉如何在凡间帮助自己排除外难登上权利的高峰,他现下想起来都是有些敬佩的,徐缈沉这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他更狠心,更明确自己的目标,更不择手段。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看不透他。
当然有人告诫过自己,纵然徐缈沉在身边无异于猛虎傍身,可以伤到别人也能伤到自己。
后来……在他被天帝带走的当晚,徐缈沉出事了。
他本来可以救他……
现下想起当时的场景,骆寒仍旧不能释怀,像是毒液入心,愧疚感狠狠的折磨自己,走不出逃不开。
杜陌颜抚上他的眼,果然感到一片濡湿,她躺到他身边,轻轻道:“他的灵魂·····”
骆寒摇头,无声的静默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微微沙哑:“过太多年了,已然无用。”****地上一年,他从天界的那个大染缸中挣扎出来的时候,徐缈沉的灵魂早就泯灭于无尽的灵魂中。
杜陌颜叹了口气,缓缓抱住他,终于明白今晚他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