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并不推拒,谢过站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伺候母亲的?”
“娘娘入住东宫后。”
“之前是做什么的?”
“奴婢是东宫燕阁的掌事。”
杜陌颜了然,必然是精明能干之人才得父亲信任有如此高权,且母亲一来就到了东宫燕阁常驻,要她侍奉也是不无道理。
“我娘亲是什么体质你应当清楚。”
燕语略略一思考回道:“是,娘娘乃是半仙半魔体质。”
“可有什么异动,我是说,与常人不同之处?”
燕语想了想,到底还是摇头:“奴婢修为低下,看不穿娘娘的灵识,所以只能思量平常之事,小姐宽心,其事并无不妥。”
杜陌颜蹙了蹙眉,看了一眼身边品茶的骆寒,叫燕语退下。
“素语昨晚来过了?”
杜陌颜闻言点头:“说了一件让我颇为上心之事。”
骆寒放下茶杯,瞥了一眼她手边凉掉的药膳:“月神之事,我之前略有耳闻。”
“你查了?”
骆寒摇头:“月神与我并无多少利益冲突,我自当没有兴趣。”
杜陌颜勾唇一笑:“他是我父亲,你不该生疏至此才对。”
指尖点在桌面上,骆寒敲了敲桌面:“所以婚后我还是略略关注了一二的。”
“如何?”杜陌颜并不意外,继续问道:“素语说父亲正在施行秘术重塑娘亲金身,此事可是真的?”
骆寒转眸过来,眼中有千层涟漪漾起:“如若我告诉你,这个秘术真的能让素和仙子成活,你当如何?”
杜陌颜站起,桌上的瓷碗被利风扫在地上,汤羹溅了一地裙摆遭了殃,她却并未理会,眼中满是坚定:“我必将助父亲成事。”
“即使回来的,不是你的母亲?”
一具空壳描绘得当并未难事,但神识灵识不同,都是枉然。
“杜陌颜,关心则乱我知道,但已经乱了你父亲一个,你便不能再乱。”
杜陌颜转眸其中有利光闪过:“事到临头清醒克制地为何只能是我?!”
千百年母亲遭受惩罚灰飞烟灭之时,她无数次的梦魇后想的是,为何此类诸事都要她眼睁睁的看着?
为何只要她眼睁睁的,清醒无比的面对那般惨状?
她何德何能?
眼角微热,一滴泪悬落下来,她勾起唇角,慢慢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