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范知府脖子上和手臂等处绑着绷带、脸上沾着烟灰,一瘸一拐地被下人搀扶着出现在城门附近时,负责看守城门的城防官赶紧跑过来向他行礼,“范大人晚上好,不知范大人这么晚想去哪里?”
城防官在问的时候,忍不住又看了一下范知府身后的几辆马车以及多达三、四百人的家丁,心里不禁有些起疑。
范知府有些不太自然地说:“本官家中突发大火,虽然火已经灭掉,但本官的家眷却有多处被烧伤。
本官听说城外有一名大夫善长治疗烧伤,所以本官要带家眷去给那大夫看看。
因为事情紧急,只能深夜出城,望鲁大人能够体谅放行。”
看到范知府这副狼狈的样子,城防官心中的疑惑顿时少了大半。
毕竟范知府和沈知县家着火之事全城皆知,就连城门这边也抽调了不少官兵过去帮忙灭火。
如果范大人的家眷真的被火烧伤,想出城去找大夫治疗也说得过去。
由于城门离得较远,城防官到现在还不知道范知府和沈知县两人已经失踪的消息。否则肯定会惊讶于原本失踪的范知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城防官不知道此事,但这里还是有个疑点,让他忍不住指着后面那长长的人潮问:“敢问这些人全是范大人家的下人吗?”
“只有一部分是,其他不是。本官怕深夜出城有危险,所以特意从附近几家大户分别借了一些家丁过来,让他们帮忙护送我们出城以保安全。”
城防官仔细看过去,果然发现那些人并非穿着统一的衣服,有些是蓝色,有些是灰色,有些是褚青色,显然不是同一个府里的下人。
至此,城防官已经相信了九成。
虽然心中还有一丝疑虑,而且深夜出城也不合规矩,但由于是范知府亲自开口要求出城,他也不敢再阻拦下去,以免得罪上官。
于是在城防官的一声号令下,紧闭的城门终于缓缓打开了。
重新坐上马车的范知府表情复杂地看着不断开启的城门,却一动也不敢乱动。
因为他身边那个男人看起来是在扶着他,实质上却是在暗中用刀顶着他的后背。
只要他稍有异动,那刀子就会马上扎进来。
所以他是真的不敢乱动,更不敢乱说话。
当车队成功出城后,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尤其是坐在马车里的简书棋一家,更是提心吊胆,唯恐会被城防官给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