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际,在兵变中立下了最大功劳的谢家却显得十分低调。
谢家的当家人安国公除了上朝以外,其余时间都深居简出极少露面。
这天夜里,在安国公的书房内,安国公的长子谢昱昆一脸担忧地说:“父亲,现在整个京城都被缉事府搞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我怕再这样下去会朝纲不稳,人心大乱。
要不我们劝一下皇上,让他别把那些文官逼得太紧,否则我怕会物极必反。您觉得如何?”
安国公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他另一个问题,“你觉得皇上于我谢家如何?”
“皇上从小就跟我们谢家亲近,而他这次能够成功登基,也是得益于我们谢家相助。
而您又是他的亲外公,我是他的亲舅舅,只要有这层血缘关系在,我们谢家无忧矣。”
“无忧?先皇还是在太后膝下长大的,可结果呢?”
“皇上跟先皇不同,他身上毕竟流着谢家的血。”
“那又怎么样,你别忘了,他姓赵不姓谢。
我们谢家于他而言,不过是外戚而已。
就如同先皇与我谢家的关系一样,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父亲,您的意思是?”谢昱昆惊讶地望着父亲。
安国公沉声道:“这么多年来,谢家已经做了太多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
可受谢家恩惠之人却毫不感激,反而视我谢家为眼中钉肉中刺,想除之而后快。
在我活着的时候,谢家确实无忧。
但我死了以后,那就难说了。
我们谢家养出一头白眼狼已经够了,我不想再养出第二头。”
“父亲,您的意思是?”虽然还是同一个问题,但谢昱昆的脸上却充满了期待的表情。
安国公冷声道:“那张椅子,是时候由我们谢家来坐了。”
听到这句话,谢昱昆瞬间兴奋得全身颤抖不已。
在稍稍恢复冷静后,谢昱昆这才小声问:“父亲,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现阶段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冷眼旁观即可。
皇上跟先皇不同,并非一个深谋远虑之人。而且他年轻气盛,眼里容不下半颗砂子。
我早就知道他迟早会跟那些文官起冲突,结果正如我所料,他设缉事府就是为了对这些曾经支持过大皇子的文官进行大清算。
可是他忘了,那些文官代表的是大半个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