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来,他这些天里都不敢来自己宫中,竟然是因为这个缘故?
到底,是什么让自己这么痛?上官婉愔抬手握紧胸口,觉得疼痛正以迅疾的速度蔓延开来,像蛛网一样铺天盖地的裹住自己,却是无力挣扎。
大哥去了,爹爹也生死未明,而自己却侥幸活下来。一步步走到今天,万般辛苦,亦不敢有丝毫懈怠,为何却总也看不到出口?原来,那时苦痛只是个开始,而纯粹的幸福,早在那一刻就已经完全葬送。
“-婉儿,你且听哀家一句话,先不要伤心难过。你回答哀家---皇帝他,待你好么?”
太皇太后问道。
上官婉愔在惊诧中抬起头来,不知该回答好还是不好,而且横亘在二人中间的是非太多,远非简单的一句话能够说得清楚。
心中一片茫然迷乱,魂魄也好似游走在回忆和现实之间,沉默良久方才点了点头,轻声道:“嗯,儿臣知道,皇上他待儿臣,还好。”
“那就好。”太皇太后微微笑了笑,又道:“皇帝自小就被立为太子,虽非哀家抚养,却也知道一些,那样多疑不稳的脾性,只怕是让你受委屈了。”
上官婉愔缓缓摇头,轻声回道:“儿臣很好,太皇太后不必担心。”
“说句后悔的话,若是当初没有传位给砜儿,只怕你们如今还要好些。可是,这宿命的事情,谁能做得了主啊……”。
太皇太后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颤声道:“哀家只是想着,自己不知道哪一天就去了,临终之前,却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两个孙儿在跟前,这样的安排,便是做了太皇太后又怎样?……”
“母后----”看着悲痛难忍的太皇太后,纳兰太后忍不住要说不如先召君玉宸回京的话,却只是不断的犹豫着,最后只轻声说道:“请母后放心,儿臣会好生照看皇上和宸儿的,母后也请多保重身体,莫要太过伤怀了。”
“你为骅儿想的很周到,难怪他对你也一心一意。对于你们两给,哀家很放心……”。
太皇太后说着,慢慢止住泪,顿了顿对上官婉愔道:“你好生收妥当那卷名单,或者将来总能用得上。莫学哀家当年那般只顾悲痛,却全然没有半分远见。”
说话间一阵连续的气喘,掩嘴咳了半日,“哎,这后宫里的女人,就是这样,个个都有一肚子难言的苦水,平时看着风光艳丽,这时候彼此见着反倒难受。连城,你等会让人把十四带回去,还有婉儿,你出来的时辰也不短,自己身上又辛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