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禾虽然喊了团团,但那么低的声音,却又更像是他在对他自己说话。
他真的拿到威林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的奖项了吗?
他的团团真的同意跟他结婚,并且把户口本都给他了吗?
他这个人,真的会有这样的好运吗?
大概是从小的遭遇,让他对于任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好事,都会习惯性的产生质疑。
就好像是从小衰神附体的人,某天突然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的令人不可置信。
他在担心,他在害怕,他甚至在恐惧。
他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自己妄想出来的,只要稍微遇到点石子,一个完美的幻想泡沫就会被戳破。
江薄看着躺在床上紧紧攥着她户口本的小薄荷状态明显有些不对,抬起小短腿在床上挪了两步,然后又一次一巴掌呼在了晏禾的脸上。
“喵呜?!”蠢薄荷你在干什么?
突然抽风了?怎么躺在床上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昨天他说的话后悔突然不想结婚了?
不想结那就不结呗,多大点事儿,至于这个样子吗?
小薄荷果然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是那个脆弱的小薄荷。
一道银白色光芒闪过,银发少女重新出现在床上,替代了小猫原本的位置。
江薄此时一只手还搭在晏禾的脸上,于是干脆手下用力,在蠢薄荷的脸上狠狠的揉捏了几把。
这个触感,软软的简直Q弹,真是让猫欲罢不能!
“喂,你在想什么?不想结婚就不结了,干嘛做出这样纠结的表情?”
不知道是江薄在晏禾脸上用力揉搓的手起了作用,还是刚才他说的那句话中的“结婚”起了作用,总之刚才还陷入自己怪圈,完全出不来的晏禾,在这一秒好像又突然回归了现实。
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站在了床上,转过身看向正被弹起来的床垫颠了一下,正满脸懵的江薄,然后突然大声回答了她刚才说出的问题。
“结婚,想啊!怎么不想!我天天都想着和你结婚呢!因为想你,我都把今天上午提前备好的致谢词给忘了好多,这才害得我只说了那么几句话!”
看着正在努力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晏禾,此时手里紧紧攥着江薄的户口本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江薄静静看着满嘴跑火车的小薄荷,沉默了片刻,然后也坐了起来,抬起头歪了歪脑袋,然后对着他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