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阳睁开眼睛之后,一眼就看见了医院窗外的晚霞。
透过窗子,她看见窗外的云朵围绕着层层叠叠的晚霞,鲜艳如火,就像是几个小时之前自己往自己胸口插的那一刀一样明艳而张狂。
陆朝阳想要靠着自己的力气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已经全部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她想要摁一下床头的铃声,却发现不知道是谁把床头的铃声放的那么高,仿佛就是刻意不想让自己摁动这个铃来叫医生一样。
陆朝阳慢慢地,慢慢地在病床上蠕动起来,每次呼出一口气自己的肋骨之间的肌肉和骨头就被隐隐约约的牵动了,一阵一阵剧痛几乎要让她击倒。
她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更知道自己如果在全部的霍家人面前不仅没有向着宋安慈和霍泽轩,反而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之后会有什么下场。
她担心的只有女儿,除了女儿,其他的人都不重要了。
陆朝阳很是艰难的半靠在病床上,终于抬起头来,就看见了自己的床尾其实还坐着两个人。
陆朝阳的心一沉,那两个人,果不其然就是宋慈安和霍泽轩。
看到这两个人,陆朝阳忍不住别过头去,内心涌上来无边无际的失望,更多的是心死,明明看到自己已经非常艰难的想要起来了,这两个人却是冷眼旁观着自己的痛苦,就仿佛在观看一条狗的安乐死,他们什么也不会管。
霍泽轩看见陆朝阳醒了,顿时就把头从公司的报表中抬起来,冷冷地朝着一边的宋慈安递了个眼神,宋安慈立马会意的去拉上了提前准备好的黑色的窗帘,然后狠狠的关上了门。
“嘭”的一声在陆朝阳的耳边炸开,她很清楚自己接下来会遭到什么待遇。
陆朝阳忽然就在心底开始狠狠地嘲笑起自己来,如果当年自己没有那么幼稚,一心一意被霍泽轩利用,一心一意就嫁给了他,早早生下了女儿。
如果没有这些如果,结果会不会是不一样。
陆朝阳忽然有些疲倦,整个人都瘫在床上,想要去拿床头空空如也的玻璃杯和暖瓶倒一杯水喝润润嗓子,手刚要碰到玻璃杯子,就看见霍泽轩快步走过来。
“啪”一声,霍泽轩就狠狠地给了陆朝阳一个耳光,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很快就在她的脸上浮现起来,而旁边的宋安慈只是冷冷的看着,玻璃杯从陆朝阳的手里滑落下来,在地上砸的粉碎,那个暖瓶迸裂出的热水溅到了陆朝阳的身上,但陆朝阳只是重新麻木的缩回被窝里。
这么多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