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玉拿过了信,走上前,交给了杜若笙。
杜若笙打开了折着的信纸,弯儿跪在原处,暗暗注意着杜若笙看信时的表情。
弯儿见到杜若笙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可她并不知杜若笙这是何意。
杜若笙放下了信,抬目看向弯儿,淡声道:“这是贵妃娘娘让你教给我的?”
“回皇后娘娘,是。”弯儿连连点头道,生怕哪一点做的又不合了杜若笙的意。
“传本宫的话给贵妃,本宫未看到她的诚意,无法如她的意。”说着,杜若笙将信从桌子上拿起扔了出来。
弯儿跪着挪上前拿起了信,跪身应道:“是,奴婢会转告娘娘的。”
“退下吧。”杜若笙又道。
弯儿行了礼,“奴婢告退。”随后,起身快速出了殿内。
弯儿离开后,落玉看向了杜若笙,“落玉,你可知道贵妃娘娘写了什么给本宫?”杜若笙问道。
“莫非是想与娘娘言归于好?”落玉一语猜中。
杜若笙微微点了点头,“没错,不过,本宫可不会就这么容易如了她的意。”当初,她那般伤害自己,如今仅凭一句话就想让什么都没发生过,当真觉得她杜若笙那般大度吗。
“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落玉微微蹙眉,有些为难道。
“直说便是。”杜若笙道。
“这个时候贵妃突然要与娘娘交好,未免有些奇怪,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落玉的担心,杜若笙自然也想到了,方兰芝向来就不是什么会有悔过之心的人,这突然其来的行径,确实引人怀疑。
“无事,暂且静观其变就好,本宫倒要看看她会耍什么花样。”
听到杜若笙这样说,落玉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要皇后不再像从前那般被人欺压,她倒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弯儿回到秀康宫,就把自己在华清宫中遭遇的种种如数告知了方兰芝,可想而知,方兰芝一定又是气怒不已。
杜若笙这哪里是训斥弯儿,分明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她直接把信扔回来了?”方兰芝趴在床上,拧眉沉声问道。
“是,皇后娘娘还说您诚意不够,她不能如您得意。”弯儿委屈巴巴的。
“这个杜若笙,还真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了,简直欺人太甚!”方兰芝握紧了拳头锤在了枕头上,这来来回回一动,就牵动了伤口,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杜若笙本宫就先忍着你,等日后在慢慢与你算账。”方兰芝狠狠的说到。
“那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弯儿看方兰芝这幅样子,语气显得小心翼翼了许多。
“明日,本宫要亲自到华清宫一趟,既然她说诚意不够,那本宫就让她看看本宫的诚意。”
……
轻萧中
月烟和兰念的伤已经好转了许多。
对于那日在轻萧中发生的事情,潇沂一直未曾开口问过她,她也只字未提。
今日,潇沂如往常来给兰念送药。
推门而入,兰念正坐在屋中,“师娘,近日感觉如何了?”潇沂温声关切道。
“已经好了大半了,你不必忧心。”兰念浅浅笑道。
看她的面色,确实比前些日子要红润了许多,见到兰念恢复的不错,潇沂也放心了许多,不然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向辰逸交代了。
潇沂走到桌前,将药放在了桌子上,“师娘,药有些烫,您喝的时候小心些。”嘱咐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兰念开口唤住了他,“萧儿,你不想清楚那日发生的事情吗?”
这么多天,潇沂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做着一些寻常琐事,轻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也十分平静自如,他越是这样,兰念就越是担心了起来。
“师娘,想同我说什么?我知道是谁所为,所有的一切,我都会一点点向她讨回来的。”潇沂转过身,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萧儿,你坐下来,师娘有话要对你说。”
潇沂顿了顿,走到了桌前,坐了下来。
“你可还记得上次到皇宫暗刺吕氏,遇到的将你伤了的那人?”
兰念提到的正是秦子衡,潇沂当然记得,武功在他之上的人不多,那人他印象极深。
“记得,师娘认识此人?”潇沂提起了些兴趣。
“那人曾是玉喋派的大弟子,公孙庄主的首徒。”潇沂倒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名门宗派的弟子。
“公孙庄主的首徒不会他的公子公孙珏吗?”潇沂纳罕道。
“那公孙珏年龄与你们相仿,玉喋派成立也数十年之久,怎可能只有那么一个首徒,不过是那秦子衡后来叛离了师门后,公孙庄主就只亲传自己的儿子罢了。”兰念娓娓道来,这其中牵扯的倒是又一场恩怨。
“原来如此,师娘所说的叛离师门又是何意?”
说到这儿,兰念长叹了一口气,回忆起十多年前,秦子衡的所举可谓是让他们深深地刻在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