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芳庙的门被打开。
“二位施主,今日庙中有事,不能祈福求愿了。”开门的仍是先前的僧姑,但这次进入她视线可不是之前那个阴险毒辣之人。
“等等,我们不是来祈福的,我们是来寻人的。”见那僧姑要关上庙门了,慕笙急忙上前道。
“你们要找谁?”那僧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倒是纳闷,今日为何这么多上门寻人的,不过看他们倒并不是来者不善。
“静空师太。”慕笙缓缓道。
“静空师太已经不在庙中了。”僧姑回道。
“不再庙中,那去了何处?”颜卿寒拧了眉,上前问道。
不祥的预感从心中生出,高平王的人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吗。
“游历山野去了,总是短日内不会回来了,你们且回吧。”
慕笙还想再问时,那僧姑已经关上了庙门。
“这人话还没说完呢,就把门关上了。”慕笙有些不满道。
“现在该怎么办?”慕笙转头看向颜卿寒,问道。
“看来方郅的人应该比我们先一步找到这里了,如今这静空师太一定是避身去了。”颜卿寒沉声道。
“难道我们就这么回万朝吗?”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这天下之大,我们又该去何处寻她呢?”
慕笙未语,是啊,现在断了线索,又能上哪里去找人呢。
两人随后转身离去。
而那僧姑才关上了门,方静师太正站在她的身后。
“什么人?”方静师太开口问道。
“一男一女,年纪不大,说是要来寻人,寻静空师太的。”
方静脑中迅速思过,会这么巧吗,而后问道:“人呢?”
“我已经让他们离去了。”
“快,看他们走没走远,将他们带进来。”
是不是,一看便知了。
那僧姑看方静师太着急的模样,立刻转身开了大门,好在门外的二人刚走了几步,她立刻喊住了二人:“二位施主留步,我家师太邀你们进来。”
听到喊声,慕笙二人停了步,回身看去,正是方才那人。
两人相视对望,向清芳庙走去。
入了清芳庙,二人在僧姑的带领下入了后院的一间禅房中,一个中年女子背对着站在房中。
两人看着此人背影,以为此人便是静空师太。
“静空师太?”颜卿寒疑声道。
此女子就是方静,听到声音,她转过了身,淡声道:“我并非你要找的静空,贫尼号方静。”
“方静师太?您可知静空师太去何处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了?”颜卿寒问道。
“你稍安勿躁,静空如今身陷危险,为了自保不得不离去,我知道你此番来是所谓何事。”
“您知晓我?”
说罢,方静从身后的桌上拿起了一个木盒,交给了颜卿寒。
“这是何物?”
“你此番来寻静空,难道不是为此物吗?”
颜卿寒打开了手中的木盒,木盒中放着的就是那已经消失多年的另一半兵符。
“兵符?”慕笙看到,倍感惊诧。
原来那时丽妃所说就是指这另一半兵符,可是她又是如何得到这另一半兵符的呢。
“静空师太可还有交代些什么?”颜卿寒又问道。
方静摇了摇头,“她说有了这个,你应该就能度过为今的困境,有些事情我也并不知情,日后若是有机会你能见到她,在亲自问她吧。”
“多谢方静师太。”颜卿寒道了谢。
“方静师太是如何确认我就是静空师太等候之人的?”颜卿寒不明,他并未对此人介绍自己,此人更没有问及,又是如何确定的呢。
“天子之相,无需问之。”方静淡然道。
离开了清芳庙后。
慕笙仔细打量着颜卿寒,许久,才意味深长的说到:“天子之相,我怎么看不出来呢?苦瓜脸,冰块脸还差不多。”
颜卿寒浅笑,抬手拍了一下慕笙的额头,“顽皮!”
“如今两个兵符都在你手上,万朝的兵马大权就都掌握在了你手中,这回返回万朝,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了,可欣喜?”
慕笙这样问到时,颜卿寒的心有了一刻迷惘,他说不清心中的感觉,又喜亦有忧。
“不知,我从未想过和母后争夺权势,只是是她太过在乎了。”颜卿寒黯然了神色。
“罢了,先回到万朝再议吧。”
“嗯。”颜卿寒点了点头。
......
容隐等人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他们在清台城内安身好之后,容隐就派了人到吾奇山监视着清芳庙的一举一动。
而容隐的人和颜卿寒慕笙二人完美的失之交臂。女生
慕笙和颜卿寒从清芳庙离去后,没有再返回清台城内,而是直接从城外离去,折返万朝。
此前的潇沂和辰逸二人为了探寻他们的下落,也在一步步靠近清台,本来应该是完美的碰遇,最后却还是成为了交错。
容隐的人这次并没有闯入清芳庙,而是在暗中监视。
整整一夜清芳庙都未有异动。
“你说大人要找的人究竟在不在这里啊?”
“这谁知道呢,经大人那么一吓唬,谁知道那人还敢不敢现身啊!”
“是啊,要我说大人让我们不要打草惊蛇,自己倒是大张旗鼓的很,他那么一折腾,人还不早想办法跑了。”
“闭嘴吧你,忘了大人怎么交代的了,要是抓不到她,我们都不用活着回去了!”
“唉,这更深露重的,连个盹儿都不能打,太折磨人了。”其中一人打着哈欠,抱怨着。
“你小子说了半天,是困了想偷懒了吧!”那人瞬间揭穿了他。
“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我就小憩一会,你替我盯着会啊。”
说罢,那人抱着剑手一盘,睡了起来,旁边的人只剩无奈,醒了醒神,继续看着清芳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就都坚持不住了,睡了过去,结果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太阳升起。
“喂,醒醒,醒醒,让你帮我盯会,你怎么还自己睡上了?”
那人揉了揉眼,睁开后,就看到自己的同伴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你也好意思说,你不也一睡睡到了天亮!”
“行了行了,别说了,再过不久大人可能就来了,快精神着点吧。”
“我看着清芳庙也没什么特别的,会不会真的是搞错了?”
两人又看向清芳庙,从昨日他们到来到今日这清芳庙的大门就连开都未曾开过,说怪不怪,说不怪也确实有些反常。
不过两人虽然心中有疑,但也不敢擅自做主,毕竟自己的主子交代了不准轻举妄动,要是他们擅自行动打草惊蛇了,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大概午时之后,藏在暗处的两人听到了山下有脚步声。
“可是大人他们来了?”
“嗯,听这阵势应该不错。”
很快,容银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两人从隐蔽的地方走出,躬身回禀到:“大人,从昨日到现在并未有异动,清芳庙的大门就是连个苍蝇都没飞出来过。”
容隐瞥向二人,“苍蝇,你倒是好眼力,若是我今日进去发现里面少了一个半个的人或物件,唯你是问。”
二人听到容隐的警告,身形一颤,立刻卑声道:“属下明白,属下不敢期满大人。”
“最好是如此。走,去跟他们问声安吧。”
说罢,向清芳庙前去。
这回他们也不敲门了,容隐直接撞开了大门,惊得庙内的尼姑们四散,听的了响动的方静师太从禅房中走出,淡定自若的伫立在院中。
“大人今日又为何到访?闯进我庙内不说,还这般凶神恶煞的。”
“我昨日说了,别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小动作小心思,如今看来你们倒是不听话的很,给我把所有人都叫出来!”容隐像昨日那般凶横道。
“贫尼庙中不过这几人罢了,大人昨日不是已经见过了,今日又合乎如此?”
“大人,有一人不见了。”跟随容隐的一个下属从后院中走出,向他回禀道。
听到后,容隐目光紧锁方静,提声问道:“谁?”
“就是昨日那个师太,与她年纪相仿的那个。”下属说道还看向了方静。
容隐立刻明白,昨日并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个名叫静空的师太,想必就是他多寻未果的兰念,可此时才意识过来的他,已经气愤不已。
他抽出剑,直指向了方静,但方静却不为所动。
“说,那个女人去哪了?”
“云游野鹤,贫尼又怎会知晓。”方静淡声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容隐的剑离方静的喉咙更近了,他的耐心在一点一点被消磨殆尽。
“大人有何必如此强人所难,再说静空师太和大人要找之人又不是一人,大人有何必关切她去了何处呢?”
“少在这里狡辩,昨日分明就是你们做了手脚,故意为之。”
“大人既这样说,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方静师太的话彻底激怒了容隐,现在人从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若是找不到人,自己都要提头去见了。
“好,既然你这么嘴硬,那我也就不跟你废话了,来人,给我把那些尼姑抓起来,既然她们的师太不肯说,那我倒要看看这些尼姑的性命是不是比一个静空要重要!”
下属们得了命令,将四散的尼姑们抓了起来,控制在了一处。
“我佛慈悲,今日你若是在我庙中大开杀戒,你必定会不得善终的!”看到那些暗卫们的剑抵上了尼姑们的脖子,方静怒斥道。
“哼,我容隐从来就不相信这些,我再问你一遍,那个女人跑到哪里去了?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我说了我不知!”
见方静仍然无动于衷,容隐令道:“从最边上的开始给我一个一个抹了脖子!”
“是!”
方静不忍的闭上了眼睛,她不能说,即便这有悖善慈,她也不能说。
就在暗卫手起刀落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石子,打掉了他的剑。
而方静也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惨叫声,与之而来的是容隐的声音:“什么人!”
方静睁眼看去,两个手持长剑的男子,出现在了庙中。